九、是谁杀死了他？1
——唐玉文
“钟科长！”小王猛地推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好了，事情又出偏差了！”
“什么？！”钟科长一墩饭碗站起来，十分的震惊，“事儿怎么出了偏差？！”
“刘芒死了！”
“啊？！刘芒死了？！”听到这个骇人听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儿，钟科长不由得被惊得目瞪口呆。他抓紧了小王，厉声质问：“我不是叫你们严密地监视他的吗？他怎么会被人杀死呢？那，小吴呢？”
“小吴他们，还在那里！”小王答。
“你们真没用！”钟科长道，“那你快告诉我，刘芒是怎么死的？”
“刘芒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没弄清楚！”小王冲钟科长摇了摇头，作出个无法奉告的神态。随后，他又说道：“钟科长，局长叫你火速赶到市体委去，他有事儿要和你商量！警用吉普车，我和谭助理已经开来了！”
“好，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听说郝局长请他去市体委，钟科长急忙扯过挂在墙上的**、皮带，回过头来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饭的小歆说：“小歆，吃饱饭你自己收拾桌子碗筷，然后自己做作业，啊？”
“嗯，爸爸你放心地去吧！”小歆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自己敬爱的爸爸，随着小王走出屋去。
钟科长一边扎枪扎皮带，一边和小王急冲冲地往外走。刚才，他从市歌舞剧团回来后，又和郝局长、申副科长三人开了个碰头会。在会上，郝局长认为：关于黎贝锡被人刺杀的这件案子，背景是很复杂，背景也很深。根据刚才的查档，对盖在黎贝锡材料上的那三个公章，已经查出了一个。市革委的大印是原市委书记——“四人帮”在F市的忠实走卒、F市的武斗罪魁，打倒“四人帮”时已经畏罪自杀了的何崇官盖的，他曾是F市另一支势力雄厚的造反派“卷狂飙”造反派兵团的总司令。另两个，也被小吴、小谭他们找出了一线线索。对黎贝锡的情况，任斯一定知道不少。所以，任斯的开口与否，是这个案件的关键。刚才钟科长在任斯家所碰到的情况，可以作以下的三种分析：一、谋杀犯罪集团的人知道任斯掌握黎贝锡的情况，怕他向钟科长或市公安人员报告，所以抢先进去对他进行恐吓，堵口；二、任斯本人就是谋杀黎贝锡的犯罪集团的人，那个躲在他房间里的人，是去向他通风报信的；三、一般的朋友走访，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伍副书记去向他要票，那两个茶杯，是任斯给伍副书记倒茶用的。
然而，钟科长转念一想觉得，第三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伍副书记，任斯完全没有为他隐瞒的可能，而且，任斯为什么要支支吾吾地隐讳一阵子才说出来，并且神色要那样惊慌？
而第二种情况呢，也未必是，人们从来没有看见任斯与过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他在剧团里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倒是第一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些，可以从任斯对钟科长的言行和小谭看到的情况上可以看出来。
据此看来，钟科长分析，藏在任斯卧室里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任斯送走伍副书记之后，才从客厅的侧门里溜进去的。当钟科长和小谭出现在任斯家的门前时，这个人心儿一惊，神儿一慌，这才慌不择路，溜进了任斯的卧室里躲避自己。由此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谋杀犯罪集团的首犯或要员。因此，这样一想罢，钟科长觉得自己要抓紧时间下功夫，致使任斯开口，说着自己与谋杀犯罪集团的关系，或者与黎贝锡之死的关系。根据这些情况看来，钟科长想，敌人很有可能已经闻到了什么风声，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开始进行了清除外侧、杀人灭口的行动。因此，针对敌人的举动，我们也应该马上采取行动，申报上级，立即逮捕刘芒……
现在，据小王的报告，刘芒的死来得太突然了！从我们决定对刘芒进行监视到现在，才不过是三四个钟头，敌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情况，并且下了这个毒手？还有，刘芒不是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的吗？怎么会让敌人给钻了这个空子？……这些家伙的这一着真是厉害啊，他们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全叫他们给搅乱了！
看来，还是采取申诚、杜岚他们的那个方案就好了，这样刘芒哪里会死？哪里会出这样的偏差？因此这一下，“放长线钓大鱼”行动计划的失败，自己肯定又要受申诚这个“怪人”的很多很多的冷嘲热讽了！小吴呀小吴，我老钟把这副这么重要的胆子让你来挑，是希望你能圆满、毫无偏差地完成好这个任务，以达到我们预定的目的的。可是你，却辜负了我们的期望，使我们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工作，受到了这么重大的挫折……
警用吉普车带着尖利的警笛声，射箭般地穿过热闹繁华的街道，穿过慌忙闪开的人群，向着市体委驻地风驰电掣般地驶去。你别看F市表面上热闹繁华，车欢人乐，但背底下，却凶险诡异，杀机毕现，在进行着一场十分凶险激烈的生死搏斗！
来到市体委刘芒家的门前，钟科长一脚踢开门，带着小王、小谭往屋里闯。看他的那个急匆劲儿，连一进门口所碰到的杜助理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听到。
小谭一步跨进昨晚被人们当作私人舞厅的那个大厅，心里颇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触。这里气氛安宁，一切依旧。沙发茶几电视机，茶盒啤酒软香糖，那荒靡的软软音乐还在耳畔回旋，那些混乱、*耻的场面还在眼前浮现。可是，它的主人——刘芒却死了，却莫名其妙地死了！随着它主人刘芒的死，那么，它——这个这么荒诞、*秽的场所，也得完蛋了！在F市，又将少了一个腐蚀、毒害青少年的“蛇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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