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吴和小谭2
——唐玉文
“哎哟，好厉害的小妞！上，你们给我‘搦’（意即‘杀’）了她！”高个子流氓捂着被姑娘打后，立即红肿起来的脸，哀声嚎叫，口血鼻血一起流。
得令，除高个子流氓之外的那五个烂仔，立即拔出刀来，凶神恶煞般地一齐朝那姑娘围了上来。但是，在姑娘的怒斥声中，他们只经过数番交手，那五个烂仔就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滚在了地上，跌得鼻青眼肿脚跛腰矬。
“拿扁担打，哎哟！拿凳子砸，哎哟！”高个子流氓嚎叫着，腿儿一瘸，手儿一抹，糊了个满脸血。
于是，那几个流氓就抄起饮食店里的高矮凳子，恶狠狠地向那姑娘砸去。有些顾客、服务员想上前劝阻，但却全都被那高个子流氓给用尖刀*住了。
这个姑娘也真有两下子，任凭这些流氓拿着大小凳子像流星一样地飞来，也没有一张能够砸得中她。她的眼力是那样的准，她的手儿是那样的巧。流氓们掷一张她接一张，几张来，她几张接，顿时，她的跟前就堆起了一座凳子山。姑娘的这一手，别说是一般的观众，就连高个子那几个流氓、烂仔，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流氓烂仔们向来是欺软怕硬，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此时只见那高个子流氓把悗指含在嘴里一吹，“嘘”的一声，顿时从外面又涌进了七八个奇装异服、流里流气的烂仔来。看见又来了一大帮救兵，高个子流氓等人更得意了，“冲，一齐上！”他们*秽地叫着，又向姑娘直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姑娘迅速地*起靠在墙根儿上的一根竹竿，猛的一个撑高跳，就像燕子钻云似的越过观众、流氓们的头顶，飞出了饮食店的门外去。
姑娘的这一手真绝！钟科长不由得在心里猛地喝彩一声：姑娘，你了不起！
“追，别让这臭娘儿们给跑了！”高个子流氓一声大叫，立即带领着手下又要往外冲。
“站住！”
见状，钟科长赶忙跳到一张桌子上，拽出**来大声地喝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刑侦科长钟仆，看你们这些流氓谁还敢动！”
钟科长的这一声喝，就像是佛祖的定身法，高个子等流氓烂仔立即站住，哪儿还敢动？他们立即转头，惊恐地望着钟科长。就这样，钟科长降服了高个子等流氓，收了小谭作他的助手……
*场上练功的人们见了钟科长来，全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钟科长也微笑着朝他们挥手，点头致意。作为一个领导，谁不爱自己得力的部下呢？特别又是像小吴、小谭这样精悍、能干的部下。
郝局长把外衣搭在臂弯里，用衣袖儿抹着汗朝钟科长走来。钟科长本来想问问郝局长昨晚的市委会议有什么新精神的，但看见他没有要讲的意思，也就没有问。
“怎么样？”郝局长笑眯眯地问钟科长，“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摸出点儿门道来了没有？”
“摸出了点儿！”钟科长点点头，把自己的所有设想全都告诉了他。听罢，郝局长接过钟科长递来的小本子，专注、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图表，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小钟，你这上面是不是还缺点儿什么？”
“还缺？缺什么？”
“缺对案情的预测和推理！”郝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钟科长说：“我们还应该从多几个方面去推理和揣测：罪犯们到底是几个人还是一个犯罪集团？谁是帮凶谁是爪牙？谁是主谋谁是后台？这一帮人可能隐藏在哪些地方和单位？黎贝锡那个叉开五指和指向窗外的手势的寓意又是什么？还有，小吴、小谭昨晚在刘芒的家庭舞会上的收获，也应该列上去！这样，它就成了我们破案的线路图了！”
“可不，我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钟科长说着，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郝局长、钟科长两人正在商议，小吴和小谭就凑了过来。他们把昨晚所掌握的情况向郝局长和钟科长汇报了一下之后，小吴还迫不及待地说：“局长，科长，凶手是刘芒，这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咱们马上逮捕他吧！”
钟科长失声地笑了，小吴这个自己的助手，什么事儿都是这么性急。钟科长启发式地问小吴：“逮捕刘芒，你准备自己塞断自己的后路？”
“嘿嘿！”听了钟科长的话，小吴在心里猛地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额头。
“昨晚有人认出了你们俩吗？”郝局长问小吴。
“没有！”小吴答，小谭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嗯，这很好！”郝局长把脸儿转向钟科长，“对刘芒，我们可以暂且留着他，把他作为一个引线，以便我们顺藤摸瓜！”说着，郝局长拿起笔来，在钟科长原先所列的表格上添改了一下，使它变成了：
黎贝锡被杀案————老市长冤死案
——表哥——凶手————————伍X（元凶或主犯）
（市篮球队教练刘芒）（市委、市体委或剧团）
经郝局长这么一改，钟科长的眼前顿时明亮起来，不由得恍然大悟了。心道：郝局长这个老头子，不但补足了自己没想到的地方，而且他还在“表哥”的名下点了两个大大的重点，大约，他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把“表哥作为了调查的重点对象吧？”
“对刘芒，我们要加紧监视！一会儿，老钟和小吴先到市歌舞剧团里去找你表哥摸摸底，切实了解黎贝锡在剧团里的所有情况。注意：文革期间是重点！因为任斯也曾在‘扫落叶’造反派兵团里任过职，或许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的！回来后，我们再开个会研究研究！”
“是！”钟科长、小吴、小谭齐声答。
“好，时间不早了，”郝局长道，“大家还是快点儿回去吃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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