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抓还是留？2
——唐玉文
“老杜，关于这个案子，刚才小吴都已经将他的意见全部讲明白了，你同意他的看法吗？”申诚可不管小吴的不满，转过头来大声地问杜岚。
“不敢妄付！”杜岚答道。
“杜助理，那你说该怎么办？”见杜岚这样说，小吴的急脾气一上来，又忘了申诚对他的嘲讽。
“马上逮捕刘芒，”杜岚道，“防止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那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搅乱我们的破案计划的！”小吴急道。杜助理的这句话，如果他早说个把钟头，小吴是肯定会兴高采烈地响应的。但是现在，由于他听了郝局长和钟科长的话，他改变了主意。
“小吴，听一听老同志的意见嘛，这里就是你能一些？”申诚道，“那么高的嗓门儿，你是卖冰棍的吗？”
这真是一句噎死人的话！
“什么是我能一些？这是郝局长、钟科长他们的意见！”小吴说，“哼，讲人不分轻重，真不怕将人给噎死！”
“哦，”听说是郝局长和钟科长的意见，杜岚立即换了口风，“这既然是郝局长、钟科长的意见，那就按他们说的去办吧，我刚才的意见，仅供参考，仅供参考！”杜岚说道。
“我们刚才仅仅是唠了唠，还没有作最后的决定！这么大的个事儿嘛，怎能够就我和钟科长两人说了算呢？”郝局长说完，又转头去问申诚：“老申，那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老杜的意见，马上逮捕刘芒！”
申诚这冷冰冰的口气，这难以令人接受的生硬态度，把小吴那烦躁的脾气又激发了起来。小吴脸一红，青筋一暴，再也不管你什么副科长不副科长了，火气一冲就跳了起来，大声地嚷道：“反对，我坚决反对！”
“小吴，”这时小吴的身后突然有人答话，“你冷静点儿，尊重别人的意见嘛！”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小吴立即一回头：啊，钟科长！只见钟科长正冷静地站在自己的背后，用严峻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一下，小吴那烫热的脑袋开始冷静下来：在科局领导的面前发态度，自己是谁？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小吴后来又一想：本来就是自己的这个主意好嘛，可是申副科长他们却偏偏要反对，难道他们是逞能，显示他们比郝局长和钟科长还高一筹吗？这个杜助理已经被说服了，可是“怪人”申诚，却还是那样死死硬硬地坚持着。这也难怪嘛，那两个家伙，原来就是这个公安局的老同志，并且都挨降了职，他们的心里会没有怨气？他俩会不共穿一条裤子？
“小钟！”
“钟科长！”
见钟科长来，在场的人除了“怪人”申诚之外，全都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特别是杜助理，一边打招呼，他还一边就把问题提了出来：“钟科长，关于黎贝锡被谋杀的那个案子，现在小吴他们已经查出了凶手就是刘芒。现在我们这里有两种意见：一是马上逮捕刘芒，一是留下他来放长线钓大鱼。钟科长，依你之见，对刘芒，到底是抓还是不抓？”
听杜助理对钟科长这样一问，原先闷闷不乐的小吴，心里立即又乐了。因为他的心里明白，钟科长，郝局长和自己的观点是相同的！自己，钟科长、郝局长再加上小谭，四比二，按照现在风行的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放长线钓大鱼”的观点，还是可以取胜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钟科长不表态是不行的了。于是，他沉了沉，说：“我不同意现在就马上逮捕刘芒！就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和被证实的推理来看，刘芒的身后必定还有一大帮人。所以，我们应该通过刘芒，顺藤摸瓜，把他们全部一网打尽！如果我们现在就逮捕了刘芒，那就等于是自己掐断了自己的办案线索，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和方案。因此，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留下刘芒，放长线钓大鱼！”
“对，钟科长说得对！”小吴抢先响应。
“逮捕刘芒之后，”申诚说，“促使他坦白交代，然后我们再根据他的供词顺藤摸瓜，还不是照样可以收到一样的效果吗？”
“不！”钟仆答，“这刘芒既然是凶手，那他一定会是他们那个犯罪集团里的一个比较死硬派的骨干。像他这样的人，他会轻易地向我们坦白交代吗？就假使他肯坦白，也一定会要我们费很多的周折。因此，有易举不取而取之难事，是最不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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