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周暖曦来了一次。

她是来要钱的。

天之骄女周暖曦，一朝落入泥土之中，原来就是这样啊。

她一头乱糟糟的黄发，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黑眼圈几乎掉在了脸颊上。

她在走廊里拦住我，眼里的光像饿鬼：「你身上是不是还有钱？

「快给我点！全给我！都是我爸给你的！这时候你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她的手微微发颤。

我故意后退了一点，试图让她的样子全部暴露在监控底下。

我知道，她快顶不住了。

她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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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暖曦直接上手来拉扯我，搜我的衣服。

我突然回手拽紧她的胳膊，凑近她。

附耳道：「你知道么周暖曦。

「你这个人，烂透了。

「别着急啊，还有更好的事，在等着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周暖曦原本有些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你……苏年，你别告诉我，我家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

我只是微笑。

我哪有那本事啊周暖曦。

扳倒周家的。

是我爸爸，是陈星，是你们周家这多么年来残害荼毒的无辜之人。

周暖曦忽然跟疯了一样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掐我的脖子：「我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哥哥！你他妈的不过是周家的狗……」

「或许你看错了，你们家养的，从来都不是狗。

「是条狼。」

57

这几日原本就累，因为复习也没休息好。

周暖曦掐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快站不住了。

我看到周围有人过来分开我们。

很快又听到一瘸一拐的脚步声，病房里闪出一个人影。

周野醒了。

他推开周暖曦，恶狠狠道：「你他么…再动她试试？

「我弄死你。」

他刚醒，自己都还站不稳。

「周暖曦，老子告诉你。

「从今往后，不许出现在我视线范围里。」

周暖曦怔了片刻，泪如雨下：「周野，我才是你妹妹……

「她是外人！」

她连滚带爬地跑来拽着周野的裤腿：「哥！哥！这个女人！她是骗子！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

周野气极反笑：「你真的疯了……

「再不走，警察就要到了，你觉得你现在身上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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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暖曦跑了。

周野被护士扶着往病房走。

我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冷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倒下的瞬间，我看到周野拨开护士的手，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

「苏年，别吓我……」

高高在上惯了的纨绔公子哥儿声音里带了哭腔，「苏年，求你……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要再出事了。

「我受不了……」

所幸，我只是贫血加疲劳。

休息了一天就恢复过来了。

晚上我醒来的时候，周野还打着吊针，却趴在我床头边。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声音轻颤：「你再不醒，我都打算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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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钱，没有住单人间，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我小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呐。」

我坐起身，「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

他却带了火气：「苏年，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不这样，怎么能亲手摧毁你跟周暖曦啊？

我不是什么好人。

但你也不无辜。

你们都是双手沾满了我爸鲜血的刽子手。

高考那天很快就到了，我提前将当年高考没有作弊的证据交给了教育局。

但也说明了陈星被迫参与作弊的原因。

那是陈星发我的其中一条录音，内容是周暖曦威胁陈星帮忙其作弊，用她父亲的工作威胁，甚至上升到了人身。

调查人员问我：「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轻声道：「因为我知道她是被威胁的，如果被抓，她也会失去唯一逃离黑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