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游挣不动,脸都有些憋红了。
「你…大胆……」
「我大胆?那你就是有病,你一个太子来跟我当侍从当副将。」
洄游侧开眸子,像是又做回了我那高冷侍卫。
我开口。
「我要走。」
「不行。」
「我要走!!!」
「不行。」
「那我死给你看。」
「不行……李淮,你还要装睡多久?」
身后起了脚步声,我头一疼,没被打晕,我回头看着李淮,还就……蛮尴尬的。
李淮一击不成,老实了,「皇兄,我打不晕……」
李淮来了,我得给太子留几分面子,放开了李胤城利的一瞬间,我腿脚利落跪在一旁侯着。
李胤城看着李淮忍不住蹙眉开口斥责,「怎生得文不成武不就。」
李淮摆烂了,「我本就做不好这些,可皇兄,你说好,我弄死三哥,让姐姐来选的,姐姐不留皇宫……」
「她也没说跟你走。」
七皇子垂头,「我可以跟她走。」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我身后跟了个新的侍卫。
我觉得他们家多多少少有点大病,但李淮乐的开心。
他日日也给我装了衣服,动不动就给我披一件,时刻给我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是,你干什么?马上六月的天了,你在披什么?
我问你你在给我披什么?我锤死你啊!
可我不敢说,他是皇子,皇子。
没几日,边关传来消息,虽然双方达成协议,但之前逃走的胡人公主又暗自 集结了兵力又打回来了。
我借此马不停蹄的赶到战场,没几日,又生擒了小公主。
小公主眉眼可怜,「哥哥,我不是诚心来打仗的,不过是我父亲想把我送来和亲,我不乐意……」
「那我把你送回去?」
「不,哥哥,我想好了,就是回去也还要被送回来,哥哥,我想跟天朝皇帝求得嫁给你,我们,两方联姻,我会有很多陪嫁。相信皇帝也不会拒绝的。」
小公主看着我目光亮晶晶的,炎炎六月,我继续头疼。
我去了主帐找父亲商议,父亲捋着胡子笑了,「胡人向来开放,她既然看上你,你越是反抗,她说不定越是中意。」
「那该如何?」
「不如死了,断了她的念想,也断了你身份被发现的秘密。」
然后我就死了,听说棺材被运到京城时尸体都臭了。
而那时我正将军府后院吃着西瓜,吃着吃着就看见兄长快步走来。
「七皇子来了。」
「让他去前院祭拜吧!」我满不在意挥挥手。
「他带了斧子,要劈了你的棺材一探究竟……」
手里的西瓜放下了,炎炎夏日,我忙躲进了熏得臭烘烘的棺材,棺材里还放了冰,我的脸没一会就冻得惨白。
我听见了兄长后李淮的争执,最后他们还是揭开棺材盖。
我躺在那里,四周味太冲,有蝇虫飞进来,我嫌弃极了,却死撑着不动。
「姐姐……」
热泪擦过脖颈,「骗人,怎么说话又不做数。」
「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腕,他也认命的躺在了我的棺材里。
发尾挠过我脖颈,耳边是他的呜咽。
我忍不住微微眯眼瞧过去。
呦,是真哭了。
——完——
情愫向来是说不明道不清的。
我初见洄游时,那个贵公子一身的伤,他抬头看着我,跟昔日我见过的狼崽子似的。
他说他要活命,我说我保护他,他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记得他第一次喊主子时满眼的不甘,后来喊习惯了,看着我,眸子里又多了其他。
后来那九五至尊气喘极了,抱着我,又碎念了声主子。
他不敢喜欢我,所以他想让我喜欢别人。
他又不想我受委屈,所以他让李淮来了。
一样的好看,更好把控的少年,他可把我的心思拿捏的准准的。
我第一次救下李淮就愣了,他很像,很像我那养不熟的狼崽子侍卫。
少年扑在我怀里,我回头就对上洄游毫无波澜的目光。
那一瞬间,我本能的觉得他大约是不喜欢我的,我就是明白了,也领悟了。
我真的很缺他的喜欢吗?好像缺,但之后都不重要了。
李淮可真乖啊!我也喜欢极了,可若最后他不是那所谓的七皇子,若他们俩没合起伙来骗我多好。
他们想要我手下的兵,拿去吧拿去吧,算是我欠你们的,可欠下我的情谁来还,没人还......
我把曾经的欢喜就着喜欢碾碎了,糊在了年少时的深情上。
到底时皇家子弟,哪里来的深情会陪我一个缺爱的姑娘玩一些无聊的感情游戏。
后来在书上读到饮鸠止渴四个字,才叹了口气,还好,我到底是有三分清醒的。
、
番外2
李淮要娶我,大半夜的和我兄长密谋如何把我绑了送上花轿。
我连夜就跑了,一路下江南,还好我早就置办了田地。
我田地颇丰,没几日就有人来结交,我也认识新朋友苏郎。
苏郎家也是当地一富户,买了我一些田地,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黄昏来,邀我去怡红院喝酒,还说费用他全包,我当时就起了兴致。
家里小厮拦我,「爷,这苏家公子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人,您莫让他带坏了。」
我当时就气了,「我初来此地,苏兄乐意请我玩,他是不是好人我还能不知道?」
我推开小厮就出门了,烟花柳巷,甚是富庶,清酒入口,正所谓就不醉人人自醉。
苏兄不一会就被美人们灌醉了,美人凑近我,我瞧瞧打听。
「你们这,可有漂亮公子?」
美人愣了一瞬,继而笑了,「家里到养了一位小郎君,生的可比女子都好看。」
她纤纤细手扯了我的衣袖,我忙跟上。
进了房间,美人退了,床上坐着一位郎君,身八尺,隔着帘子隐约可见其貌美。
我好奇,快走两步又觉唐突。
「温柒早闻公子美名,千里迢迢愿求见公子一面。」
「是吗?」
暗哑的生音带了些笑意,好听极了,我心下一跳。
便见美人动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掀开帘子,我抬头,只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
「陛下。」
我下意识喊了一声,便僵在此处了。
还是小厮说的对,带我来喝花酒的,能是什么好人。
自那日喝花酒之后,腰疼了几日。
苏郎又来了,隔着院墙喊我,「温公子,走,出门看打架玩啊!」
他说什么?打架?我乐滋滋抱着瓜子又去了。
苏兄还是好人的,果真有人打架,我和他蹲在路边嗑着瓜子唠天。
架打到一半,有人被打出来就朝我扑来,我吓一跳,然后是一句带着阴霾的姐姐,我僵住了。
这姓苏的,妄我把他当兄弟,他卖我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