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骑马,没去中原,反到是入了草原深处。
草原有狼,夜里我靠在山坡下听着狼鸣,山坡草厚,躺着也舒服。
「小爷,冷。」
我蹙眉,洄游真的有点东西,他怎么永远都随身带着我的衣服。
草原星星好极了,看困了,就睡着了。
半夜听见响动也没醒,第二天一醒就看见洄游在烤狼肉。
刚剥下的狼皮晒在一旁。
「怎么还抓了狼?」
洄游听见这眸子幽幽,「您昨天睡得可真快,您再瞧瞧您身后那石洞。」
我回头,略微沉思,「我睡狼窝旁了?」
「是啊!我昨天半夜惊醒,狼就在我旁边看着我,估计是琢磨怎么下口的。」
他说这话极其幽怨,我乐了,抬头往那狼窝看去。
狼窝半人高,却不深,我往里面探了探,隐约能瞧见里面还有俩刚睁眼的狼崽子。
「小爷,别去。」
他话音落下,我已经进去了。
我钻了半天,最后出来时抱着俩狼崽子。
洄游看着我抽了抽嘴角,捂着鼻子,疯狂扒包袱,许久找了一套衣服给我。
「您快去洗洗,快去,求您别让我说第二遍。」
……谁是主子?
「你嫌我?」我眯眼瞧着他。
他定住,避开我的目光不从心的回答,「没有,我是受过训练的,哪怕主子再怎么脏兮兮的我也不会嫌弃的。」
「是吗?」
「是啊!」
他避开我眼神,我顿时起了坏心,「那你来抱抱我。」
「主子,不太好,男女授受不亲。」
「你大半夜偷亲我可没想过这句话。」
我看着他抗拒的表情乐了,猛然扑过去。
但还没接近,就被他揪住后领拖去了河边,真的很烦侍卫的个子比我高……
我郁闷洗完澡,穿了里衣上岸。
一直低着头的洄游艰难开口了,「外套。」
「不穿。」
「……那我帮您擦头发。」
「不擦,你走开。」
「肉烤好了……」
「不吃。」
「您莫闹。」
他看着我,我恨得牙痒痒,「我闹?呸,不过都是些没良心的狗东西。」
他看着我,虽有辩驳却不知如何来说,最后只拉了我的衣袖。
「我错了......先吃饭?」
我磨牙,「你错你哪里来的错?你不过是落魄的侯门少爷,跟了我一介女流,本就委屈,还偏生我还是个性格乖张的,事事不顺心便要气,你哪里来的错,不过是我无处寻气来扰你清静罢了。」
「主子……」
「离我远些吧!若是真不想留,就是走也不要紧的。」
他愣住,一时有些急了,可是本就不是说话的料子,急起来也是蹙眉看着我。
眼里有急,人却不知该说什么。许久才垂头闷声回了一句,「我猜不透主子,我知是我错了,可主子这是什么意思?要赶我?」
我哼了一声,气气这闷葫芦整个人好多了,整个人都开心了。
我乐滋滋披着外套去吃烤肉去了。
许久,洄游把刚刚收拾干净的小狼崽子给我,小狼崽子不大,眼还未完全张开,只长了些小牙,即使这般,被我拿着也要装作气势汹汹的来咬我。
有点像我第一次见洄游的样子,虽是四面楚歌,却依旧是凶的露出一点獠牙。
我当时救了他,他看着我是满脸的谨慎。
他跑了十次,后又被我救了十次,由于时间卡的太过巧合,他看着我恨得牙痒痒。
我没解释,只是给他解开绳子。
「我要往南走,你若往北走,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乃罪臣之后,君主在北,我便不可往北。」
「那你是去边关?」
「是……」
「那就别跑了,跟着我吧!」
这一跟就跟了十多年,直到现在。
我吃饱了,打了个嗝。
洄游凑过来,递我一张手巾擦嘴,看着还一副谨小慎微的洄游,我心里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