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未言,随着一声大爷来了,一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位大爷也就是我兄长温尚,兄长那日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就是那位庶出的弟弟?」
「是。」
「原来这般大了,母亲,我身旁缺人,让他来跟我吧!」
主母忙点头,我就老老实实跟人走了。
我喊兄长,他应了,回头瞧着我。
「怎么活下来的?」
「院子太偏,爬狗洞出去讨饭吃的。」
「到是个命硬的,家中兄弟不多,既是男子,跟我学些规矩,日后也可有些事可做。」
那是我第一次感叹男子们的好命,我问兄长要了钱,葬了师傅。
后来我才知道,主母善妒,十多年将军府除了我兄长温尚,再无男儿。
这也是兄长知道我是男儿后立马赶去的原因。
不是没人怀疑,但不是怀疑我是不是男子,而是怀疑我究竟是不是温家人。
后来他们调查,调查到师傅,街道,反而更加证实了我的所言,知道我学了武,还进一步证实了我是个有用的男儿。
后来父亲出征,兄长已入仕,要守家,索性带了我,洄游是我路上捡的侍卫,一个罪臣之后。
3
「姐姐……」
大半夜做梦,猛然惊醒,才发觉帐外下了雨。
很少有这般睡得沉了。
「洄游。」
我喊了一声,没有应答,我忍不住蹙眉。
有人带着湿气扑过来,我下意识握了弯刀一瞬间卡在那人的脖颈。
「姐姐。」
他大约是急了,一声带着哭腔,迎着刀刃撞了过来。
我吓得忙收刀,被人咬住脖颈忍不住哼疼了一声。
「洄游呢?」
「被我手下困住了。」
隐约听见外面响起打斗声,我把小皇子揪开了。
快步掀开帐帘,一道闪电映出光亮,洄游不知是杀得第几个了。
一身的的血迹,握刀的手正勾住一个侍卫,一刀毙命。
血水掺杂着雨水,他回头,活脱脱的一尊杀神,大约是杀开心了。
直到看到我身旁的七皇子才收了笑蹙起眉。
「属下失职。」
「……无妨。」
说是他的失职,还不如说是那群暗卫的,七皇子就算没有危险也是能随便放进来的吗?
一群不尽心的东西,我索性直接唤出暗卫清理一下地面,才拎着小皇子进了门账门。
看着少年一副哀怨的表情,我又不好意思责怪了。
他当时跟我的时候可真真是一片真心,
洄游换完衣服回来时我还在给小皇子擦头发,小皇子是赶雨来的,衣服都湿透了,外衣脱了就剩一件里衣。
洄游冷不丁的开口,「属下有衣服。」
小皇子蹙眉,开口也满是娇气和委屈。
「姐姐,我不想穿他的。」
我挑眉,他看了看我的帐子,「我想穿姐姐的。」
我帮他挽好头发才开口,「这不比书院,在外不可乱喊。」
「我知道了。」
「穿了衣服随洄游找个干净的帐子睡下,玩些时日便回去吧!」
他抬头,看着我的目光幽深,还有一些斥责。
我心虚的摸摸鼻子,「听话。」
「我听话了,可姐姐和别人订婚了。」
「那只是皇上私下的闲聊,不做数的。」
我心虚哄人,他看着我,目光晦暗,是不信。
我更心虚了,只抬手,「我发誓。」
他看了许久才又笑了,「我再信一次,姐姐记得回来找我,不要再让我傻傻的等着了。」
他披着我的衣服走了,到帐门口他回头。
我才发觉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不过几年时间,小皇子的目光里的懦弱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一种更为成熟的淡漠感,可看我时亦是委委屈屈的,时常让我觉得我像个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