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依旧清冷，只捏了巾子又找事。

「粉色的，我到不知你喜欢粉色的巾子，合该是送给别人的，既送给别人，这时又拿出来给我个脏人，不怕我再给你糟蹋了了。」

「你.......别……」

我捏着腔继续阴阳怪气，「别什么？是别找事，还是别说话噎你，我受了气，合该一句话都不说？」

洄游闷然，大约是明白过来我是诚心找事，有心哄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小心道了一句。

「有气骂我便是，别拿自己开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乐了，把小狼崽子塞包里，转而去驾马继续玩去了。

6

路远跑瘦马，天寒北风吟。

边关有草有沙，有牧民的歌声带着牛羊的铃声。

如果不打仗，到是一翻好景象。

顺着边关往回走，三月地里下扬州，三月扬州荫杨柳。

顺扬州走一日，便先到了江南。

置了田地买了房，洄游不解，我也不解，就是想买，隐约总觉得会用得上。

「我儿时有位师傅，师傅爱看红楼，我也看了些……」

洄游看我的眼神不对了，我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你莫要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师傅读红楼岂是会为了一些艳词，我不过是读懂了物极必反的道理。」

洄游轻笑开口，「那您其实还可以多读史书之类。」

「我读了……」我反驳。

「读了什么？」

「三国……」

「三国志？」

「三国演义……」

「……也好。」

我有些沮丧，「我那时毕竟没怎么学过该读什么，只读了些杂书……」

「您只要能学到正确东西的书，便称不上杂书。」

「是吗？」

「是。」

我闷声，「你不要笑，这样听起来，都不像真的。」

「主子，我只是在想，主子读杂书都悟出来理，还尽其用，而一些人却怪杂书教坏了人，可见不是书教坏了人，而是一些人对其他不尽看，只得看书里的艳词了，这样被书一带便学坏的人，约是父母不教，自学也只学得坏心。」

被夸了，夸的还有理有据，果然学问多就是好啊！夸人都有一堆论证说辞。

我在书院那会主学的还是武书兵法，知人善任学了不少，正理什么的还是很少学的。

不是不想学，着实是没什么时间，我学了三年，主学十本兵法。

一本兵法带十本讲义，最后摞起来比我都高，书法必背，讲义是要可以流利讲出来那种。

练武我不怕，背书却是一大难事，我委屈，只觉日日将死。

洄游负责督促我，我跟洄游撒泼，我既然有天分，何必读死书。

洄游看着我又蹙眉，「书不读死，却是逃不过背下，只得背会了，才可反复琢磨，才可融会贯通，才可不读死变为活书善用之。」

我郁闷，但后来我还是艰难背了下来。

等我倒背如流，洄游又让我忘了，说什么，只循规蹈矩反不能在战场上随机应变。

我恨得牙痒痒，然后出门就碰见了李淮。

少年灵动好看，却时常带伤，一双眸子看过来带了红意。

我当时就色心大起，哦！不，救人心切。

李淮生的好就算了，还格外粘人，尤其是后来意外知道我是个女子。

就格外粘我，洄游大约是不喜欢他，在他来了以后更不爱说话了。

看见他粘人，时常蹙眉。

后来他蹙眉问我，可是喜欢李淮。

我看着书呷了口水，「谁人不爱美人。」

洄游冷哼，「我不爱。」

「那你爱什么？」

他没回答，我抬头，灯火摇曳，他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抬起，我握着水杯僵住了，却看他只是添了些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