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

程然听完，义愤填膺地感慨：「阿茹，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放心，我会帮你死死盯牢李飞，保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

我提出要付定金给他，被他一口回绝。

「咱俩什么交情！提钱就生分了啊！等事情办成了，你请我吃顿大餐就行！」

程然表面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非常可靠且热心的朋友。

此刻的他就像是定海神针，让我饱受风浪的心灵安定下来。

6

三天后，我接到了程然的电话。

「阿茹，我跟了李飞三天，他的行程基本固定在家和公司，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眸中的光彩黯淡下来。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憔悴，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的事情不急，慢慢来……」我宽慰着他，同时也宽慰着我自己。

「不过，」程然突然提高了分贝，「我有个意外发现……」

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根据我的调查，他身边的王小佩，目前跟他是同居关系，而且还是他公司里的秘书。」

「但她这几天根本没有去上班，反而带着一个小女孩频繁出入一家心理咨询所。」

「小女孩？是不是安安！」

「你别急，我这就把拍到的照片传给你。」

照片里的小女孩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我的安安。

她看起来瘦了许多，是不是在新家过得不好？可王小佩不是说，李飞很惯着她吗？

我的眼眶忍不住发酸。

虽然送安安走的时候，我几乎心灰意冷。

但看到安安的近况，我的心还是会揪起来。

这也许就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吧。

「王小佩为什么要带安安去心理咨询所？」我提出了疑问。

「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王小佩每天去的点都是固定的，我打算明天同个时间再去蹲蹲看。」

「去那边蹲着也看不到细节吧？」

「我有个朋友在那工作，我找他想想办法，打扮成工作人员混进去。」

「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阿茹，你是我迄今为止这么多客户里，第一个提出要跟我一起去调查的，不愧是你，哈哈！」

我隔着电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就是你说的工作人员？」我举起明显不合尺寸的手套，费力地把头上的遮阳草帽扶正。

我瞅着身上的碎花工作服，哭笑不得。

怪我高估了程然的实力，我以为好歹是扮作心理医生，再不济也是护工之类的，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园丁！

「阿茹，你不懂，我不怪你。你就等着为你的浅薄无知道歉吧！」程然不再理我。

他拿出一个工具箱，开始对着墙壁贴奇怪的东西。

一番部署以后，程然像是已经完工，他看了看手表，对我招手：「过来这里蹲着，时间快到了。」

我接过程然递来的耳机，塞进耳朵里。

「你都拿走了，我听什么！」程然又气又笑，摸了个耳机过去。

我们俩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屏住呼吸。

像极了高中自习课一起偷听mp3的样子。

我刚要开口，耳机里传来了王小佩的声音。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很有效果的吗？怎么试了三天还没成功！」王小佩尖声尖气，像是在责怪别人。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出：「小佩，我都跟你说过了，催眠这个事情是需要一定先决条件的……」

「我不管，你之前都能让她跟那女人反目成仇，能让她不仅认了爸爸，还认我做妈。现在，就这么点小事，你跟我说你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