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之前我是跟着外婆生活,被人骂野种长大,外婆很好会替我赶走那些人。
后来外婆去世,我被接到父母身边。
见到了比我小五岁的弟弟,粉雕玉琢,与我不同。
父母想要的弥补对我的亏欠,带我买了满屋子的玩具,却在次日送我去学校双双死于车祸。
只有我还活着。
我连爱意都没能感受真切就又失去了一切。
父母的葬礼上,弟弟拿石头砸了我。
「你个扫把星,都是你克死爸爸妈妈,滚回去!滚到乡下去。」
我抹去额间血迹,这里与乡下没什么不同。
公司、生意、我与弟弟归于匆匆回国的叔叔管。
我是第一次见叔叔,但他只抱了弟弟,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
再也无人管我,我肆意生长,长的又疯又野。
直到遇见路源。
我套上伪装将他拖入彀中,等到彻底撕开伪装他却选择受着。
那样的性子,我自以为能一直下去,可路源放了手。
他再也不愿救我。
没关系,我会拽着他沉入地狱。
没有比我还混蛋的人。
我被变相的软禁在郊区的别墅,两个看守的保镖以及一个保姆。
若非是我闯出大祸来,程宵压根不理会我。
我尝试着跑,但打不过那两个保镖,还会被「请」回来。
日复一日的寂寞与安静要将我折磨疯。
我不停地给路源打电话。
一遍又一遍。
总算在半夜接通。
听到那道清浅的呼吸,我的呼吸越发沉重。
那边既不开口也不挂断。
我就像个瘾君子抱着手机。
「路源,我想你。」
「程宵把我关起来,我没办法出去找你。」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
「没事的话我挂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
周身的血液逐渐沸腾,我放了满浴缸的冷水将自己沉入其中。
光是听他的声音我都无法忍耐。
「你来看我,你答应我的。」
「我反悔。」
「路源!」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迟疑。
「想你的发疯。」
他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沉默良久才道:「好好休息。」
我隔着电话大喊,唯余忙音。
7
就这样对我避之不及吗?
我无力的滑进浴缸,快要窒息之际才爬了出来,总算让自己冷静几分。
我拿着置物架上的刀来回在手腕上比划。
这样总能吸引他来。
拍了张割开手腕的照片给路源发了过去。
「想见你。」
鲜血蜿蜒淌进了浴缸,我幻想着见到路源的那一刻。
他该是什么样呢?
平静还是担心。
不重要,我能见到他。
门被人踹开。
路源冲了进来。
我因为失血过多眼睛冒着花,为了确定不是幻觉,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温热的。
他拿毛巾按在我的手腕上,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静。
我赌赢了。
「你真是不怕死,拿命来逼我。」
「对啊,我就是有病,需要你治。」
我有分寸,割的浅,不然也等不到路源。
他将我从冰凉的水中捞出来。
程宵站在门口目光阴鸷,为有我这样的哥哥而羞耻。
「程先生,我带你哥去医院。」
路源抱着我从别墅中离开,我满足的缩在他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没带我去医院,而是回家叫了医生来。
伤口不深,包好休息几天就行。
折腾到半夜路源才得以休息,他像是从前那样抱着我躺下。
一脸倦怠的看着我。
「程臻,我再陪你一个月。」
「这一个月你随便,过后你就别闹了。」
我昏昏欲睡间听到他的话,只把他往紧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