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争不可外扬,钟稔喜欢这句话,就像是她喜欢姬予,哪怕她再吼自己,总是凶巴巴的,但是她知道她心里是最在乎她的。
“小予予……”
姬予啃苹果的手一顿,奇怪地瞅了她一眼,“钟二哈你羊癫疯了?怪瘆人的。”
钟稔:“……”心碎成渣渣了。
画舫靠岸,才终于到了景德书院。
大片的莲花荷叶错落,装点了那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游鱼戏水,野鸭竞技,垂钓的老夫子面上慈祥,豁达悠然。
学子们也相继回了书院,竹筏游船,踏水临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才是真正的景德书院大门,前有流水潺潺,后有松柏蔽日,倚山而瞰江河,尽览壮美山川。左侧仍是两行大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右侧则是景德书院院训,足足有两百条。
姬予和钟稔进了书院的正堂,待客之厅。岂料刚进门内,身侧的一众纷纷朝坐在主位的老者行师礼,就连黄珊珊也十分恭敬。姬予二人在众人间显得极为突兀。
白燕恭敬地问那老者,“院长夫子,您怎么来了?”
院长?景德书院的院长竟是如此慈眉善目的老者,她还以为是刚刚在河边垂钓的那个老夫子呢,好吧,她忘了这是女尊国。
老者朝姬予看去,笑得和蔼,“孩子,我与你有缘。”
姬予:“……”下一句是不是该说来,我给你看看手相了。
“过来,”老者朝她招手,“以你的学识,进了景德是景德之幸,老朽今日便摆谱一次。”
姬予眨巴眨巴眼睛,想到了什么,“夫子,她们说要与我比试。”
“不必了,来日方长,同窗同读多的是机会。”
姬予听话地点头,显得十分乖巧。
钟稔在这位老奶奶面前莫名发怵,她嗫嚅道,“那我呢?”
老者这才注意到这个长相水灵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老奶奶您好,我叫钟稔。”
注意到她的称呼,老者笑容越发开朗,“好,好,都是好姑娘。入学仪式虽已过,不过还未开学,明日便一起上课吧。”
钟稔睁大眼,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妈呀,竟然不用入学考试了,她的好运就是爆表!
“今日我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老者朝屏风后招手,众人才惊觉那里坐着一个人,“溪容,过来。”
那人一袭月白长衫,姿容清绝,遗世独立。眸子像是月华沉淀下来的冷光,令人不敢直视。她胸前鼓囊囊的,前凸后翘,纤腰内凹,活脱脱一个冷美人。足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就是黄珊珊所谓的傻大个。可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凡,怎么看怎么好看。
“她叫玉溪容,以后也会就读景德,你们二人一同住吧。”
显然,后一句是跟姬予说的。
钟稔不乐意了,她气鼓鼓的,“奶奶,小予予要跟我住,凭什么要跟她住啊!”还以为她是个好人呢,第一天就拆散她和小予予。
老者显然已经决定好了,语气不容置疑,“你跟荆雅一起住吧,她正好一个人。”
语惊楼上的卫荆雅:“……阿嚏!”
她吸了吸鼻子,谁骂她了?
众学子恭送老院长离开,又一窝蜂地围住姬予,“姬同窗啊,你要住哪个舍啊?”钟稔跟人卫女君同住了,她们当然把目光放在姬予身上。
女子红唇上翘,胳膊肘搭在玉溪容身上,“亲爱的舍友呐,你说咱们住哪个舍呢?”
她明明未喝酒,可玉溪容还是觉得快要醉了,她身上带有酒的香气,甘甜醉人。于是,她冷冰冰地道,“住博雅舍。”
众人:“……”要不要这么无情。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来的时候兴高采烈,走的时候垂头丧气。
众学子背着自己的“武器”回了学舍,今日无功而返,三个新来的,她们六舍一个也没抢到。不过想到其他舍也都没抢到,她们心里安慰了些。
姬予有些幸灾乐祸,谁叫她们在她来的时候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呢,活该!
她瘫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往嘴里塞了一个,“要吃吗?”
“要!”钟稔习惯性回答,却发现姬予问的是玉溪容,那个抢了她家小予予的心机女!
嘤嘤嘤,什么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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