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揽月,你来做甚?”
傅昭月恶狠狠的盯着她,仿佛下一秒要将面前的人撕碎。
“本宫自然是来看看本宫的好妹妹了。”
南荣揽月眸色明亮,抬脚走向缩在角落的南荣慕欢。
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一早还在她宫中趾高气扬的人。
“本宫身体不适,妹妹早间特意来看望,如今妹妹落魄,作为皇姐,本宫自然也要多加照拂。”
南荣慕欢浑身颤抖,看向面前人的眸中充斥着恐惧。
是她错了,她总以为南荣揽月还一如从前般愚蠢好拿捏,却忘了此人早已脱胎换骨,杀伐决断。
“南荣揽月,风水轮流转,你别太得意。”
傅昭月扑到南荣慕欢面前,用自己的身躯将南荣慕欢挡在身后,虎毒尚且不食子,对于这个女儿,她倒是真的上心。
“呵…”
南荣揽月低笑一声,不自觉的周身煞气外露,使得冷宫中的风似刀尖一般,让人生疼。
“公主。”
九霄感觉到公主情绪不对,蓦然间仿佛冷若冰霜。
南荣揽月听到九霄的声音,瞬时收敛心神,然后勾唇开口:“昭贵妃言之有理,风水轮流转,就是不知道这次的风究竟会吹向哪边。”
“哦,对了,倒是本宫忘了,现如今你已不是贵妃,而是答应!”
“南荣揽月!”
傅昭月双眼通红,身形颤抖,心中郁结之气顺着心脉流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她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来克制心中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南荣揽月,眼底的疯狂异常汹涌。
“傅昭月,你位属七品竟敢直呼本宫名讳,如此以下犯上,不懂规矩,该罚。”
南荣揽月回过头去,呵斥一声:“守宫侍女何在?”
威严甚怒的声音用内力发出,冷宫门口的侍女听的真切,当即抬脚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公主。”
“傅昭月以下犯上,冒犯本宫,不知尊卑,毫无悔改,掌嘴!”
“……”
侍女闻言,抬眸看向南荣揽月,眸子里疑惑不解又些许震惊。
虽然昭贵妃被打入冷宫,降为答应,但是她父亲可是当朝宰相,怎可轻易动刑。
看到侍女发愣,南荣揽月蹙眉不悦。
“放肆,护国公主的旨意,岂有违抗之理?”
九霄怒斥出声,浮生瞬间搭在侍女脖颈,通体冰凉的剑鞘让她浑身软弱,一时瘫倒在地。
“公主饶命啊!”
南荣慕欢早已被吓得眼神涣散,双手紧紧的揪着傅昭月的衣衫。
别叫她平时趾高气昂,骄纵跋扈的样子,可骨子里是自卑又懦弱。
况且此时南荣揽月面带杀意。
“南荣揽月,你敢?
我虽居冷宫,可皇上并未定罪,我父亲官居宰相,你岂敢对我动用私刑?”
“那你就睁眼看清楚,本宫敢是不敢!”
南荣揽月话音刚落,九霄就出现在傅昭月面前,只见浮生舞动,一阵冷风拂过,空气中只见残影,不过片刻,傅昭月就瘫在地上,脸色苍白。
掌嘴这样的事,九霄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但要处置一个人,办法多的是。
“母妃,你怎么样母妃?”
南荣慕欢看到傅昭月瘫倒在地,额头渗汗,回过神来,紧张的将人揽在怀中。
“嘶……九霄,真是下手不知轻重,你让她一身内伤,太医都诊不出来,这可不太好。”
“是,属下知罪。”
南荣慕欢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恨意肆意生长。
“怎么?慕欢妹妹不服?”南荣揽月讥笑一声,冷然开口:“当日有胆子将本宫推下水,怎么现在却可怜巴巴的盯着本宫看呢?”
南荣揽月走向前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两人,不屑的说道:“真是没意思,还以为两位会似恶狗扑食般咬人,没想到就这点胆量。
九霄,回去吧,本宫乏了。”
“是。”
出了冷宫之后,九霄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公主,那名侍女……”
“无妨。”
南荣揽月将手伸出伞外,雪花落在手掌心,瞬间融化成水滴。
她勾唇浅笑,眉眼如墨,“贵妃娘娘怎么会允许看到自己落魄样的奴才苟活于世呢。”
说罢,南荣揽月收回手,抬脚向前走去。
冷宫里,傅昭月勉强站起身来,气急败坏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哈哈哈哈哈哈。”
傅昭月忽然狂笑起来,眼底的疯狂蔓延到脸上,显得狰狞不堪。
“母妃……”
南荣慕欢一时惊恐,只能呆呆的看着。
霎那间,傅昭月抬起一脚将那侍女踹倒在地上,然后扑到她身上,手持一块碎瓦片恶狠狠的戳进侍女的脖子。
“噗呲”一声,侍女眼睛瞪大,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傅昭月的脸上,随着挣扎了几下便毫无动静。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了进来,映在傅昭月的脸上,嗜血恶寒的眸光,肆意滑落的血滴,都让一旁的南荣慕欢惊坐在地,一脸不可思议。
随后,傅昭月挣扎的起身,将瓦片丢在地上,抬手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回头看了眼南荣慕欢,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母妃……”
“公主,冷宫传来消息,那名侍女被傅昭月杀了。”
“哦?是吗?”
南荣揽月半倚在床榻上,已有些困意,她将医书丢在一边,半阖着眼,悠然开口:“刑部尚书贺大人想必最近是挺闲的,给他找点事干吧。”
“是,奴婢明白了。”
碧落退下以后,南荣揽月又喊了九霄进来。
此时她身穿单薄里衣,玲珑有致的身躯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九霄低眸,不由得乱了心跳,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唇,等待命令。
“九霄,关于贺晁野,你有何看法?”
“回公主,贺大人自上任刑部尚书以来,勤勉中正,无私为民,可不知为何,却拜入丞相门下。
如今冷宫里那位杀了人,但因着这层关系,恐怕贺大人有些许难办。”
南荣揽月嗤笑一声,“难办?恐怕这位贺大人巴不得此事交于他办呢。
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趟他府中,告诉他一声,本宫已替他铺好了路,接下来,就看他自己如何抉择了。”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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