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沈家也来人了!」
哇哦,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我爹这么精彩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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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未见,沈宴珩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些,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弱不禁风。
该不会是秋猎搞砸了,给愁坏了身子吧?
这么想着,我对他更是抱有一份愧疚。
沈宴珩轻瞥了一眼放满屋子的聘礼,敛下眼底的寒意,语气温和:「今日本来是想给小锦儿送回礼的,没想到将军府有客,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忙摆手解释:「不打扰不打扰,小叔叔说的是什么回礼?我送过你什么东西啊。」
沈宴珩浅笑着,伸出手想像平常独处时那样,抚摸我的发顶,意识到人多不妥后又收了回去。
「是小锦儿那日送我手帕的回礼。」
他说着,又看了眼身体正抖得不停的端王,笑意更深了。
我爹在我耳边小声唠叨:「这端王怎么突然抖个不停,还冒那么多汗。」
我:「肾虚男是这样的,有的人看上去是一个可靠的港湾,实际上就是一片废墟。」
「你!」
端王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脸涨得通红,虽然我和我爹也并没有怎么避开他。
沈宴珩只轻飘飘的一眼,就让他瞬间熄了火,随后找了个借口带着人离开了。
12
「阿锦怎么可能送你手帕!那可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你不要胡说八道!」
刚送走一瘟神,这边的狼崽子又炸毛了。
「正巧偶遇,正巧同处一室,又正巧送了我手帕罢了。」
沈宴珩忽地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捂嘴轻咳了几声,好巧不巧正好露出帕子绣了我名字的一角。
见到裴景垣崩溃的目光后,又状似无意换了另一块:「抱歉,没注意拿错了。」
做完这些,他又走至我跟前,将手中的礼盒打开。
里面躺着一支看上去就比我人还贵的金簪。
「哼,阿锦才不会喜欢那么俗气的东西。」
裴景垣瞄了一眼后,不屑地笑了。
可是他说错了。
与京中多数喜欢简约大气的贵女不同,我比较俗,就喜欢金子。
如果我有金子,当初娘亲就不会因为没钱病死。
「我可以给你戴上吗?」
沈宴珩温和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抬眸便对上了他小心翼翼的目光。
短暂的心悸打得我不知所措,我别开眼,声细如蚊子:「嗯。」
簪子戴上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好了!小姐,裴将军气晕过去了。」
沈宴珩闻言走过去,随意踢了几脚,抬头微笑着看向我:「好像真晕了呢。」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本来裴景垣眼睛动了动快醒了,结果就是那两脚,又给踹晕过去了……
我和我爹交换了一下眼神,他送了我一个「你自己惹的债自己解决」的眼神后,老神在在地坐回了太师椅上,边喝茶边嗑瓜子。
你个老登!
13
最后还是沈宴珩主动提出送裴景垣回去的。
甚至还带了人帮忙搬聘礼。
当看到不断涌进来的人时,我和我爹都惊呆了。
这真的只是送个簪子该带出门的人数吗?
我忍不住提出了疑问,对此他的理由是,正好顺路。
然而我想破了脑袋都没想通,他们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是怎么顺路的。
临走时,我抓住了被迫进来搬聘礼的沈子安。
「你小叔他最近精神状况还好吧?没被秋猎刺激到吧?」
沈子安顶着他那一张晒得黢黑的脸,冲我翻了个白眼:「孟舒锦,想别人之前,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脑子行不行吧!我小叔他十五岁就在家族围猎上猎过一头熊了,区区秋猎算得了什么?你以为是你呢?还天天舔着个脸缠着小叔教你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