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住我,本欲忽略,想到以后这样的场景会重复多次,我转过头。
“节哀,我知道阿姨她……”他说着眼中有着悲凄,还是那副儒雅公子模样,就是不知皮囊下安的是假慈悲还是真活佛。
我淡笑着看他,试图找出那天拒之门外的冷漠。
他抬起头,一无所知的模样真叫人迷惑。
“小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毫无攻击力的微笑叫人恶心。
仿佛在嘲笑以前的竟妄想攀上他们。
“救你下山的人是他,感他的恩吧。”我看了眼身后站着看戏的人,走过去自然牵起顾北。
顾北显然受用这招,原本站得远远的,在牵起他手那刻便自动站到身前,替我挡住那些不喜欢的人与事。
“走吧,不是说想吃糖炒栗子吗?。”顾北把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径直略过江眠。
“我什么时候说的。”看向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顾北,我迟疑。
“明天。”他伸手刮我鼻子,痒死了,躲着他的手。
“你们在一起了?”江眠诧异出声张着嘴,眼里的震惊来不及掩饰。
“很难看出吗?”顾北回过头不咸不淡回一句。
独留江眠在身后,瞥头竟瞧见一点子落寞意味。
右肩感到重力,我疼的“嘶”一声。
发现顾北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像护食的狮子看护战利品:“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我不介意再次撕开她的伤口往上撒盐。”
脱臼的地方被巧劲揉捏着。
我低头不语。
一路上默契的谁也没理谁,只是主动牵住他的手却一直没被放开过。
身侧硬朗的线条绷得紧紧的,我打量着他的神色,缓着声:“想吃糖炒栗子。”
知我有意求和,十指相握被他扣得愈紧,身旁缓缓一口气:“走吧”
我有意逗他:“话说,什么时候学的未卜先知,佩服佩服,只是、、、”
“只是什么?”
“不知大师拜得哪座庙啊,怎牵起手就不放开了。”
凑他耳边小声调侃:“小心天上的神仙知你凡心未泯捉你回天庭受七十二道天雷。”
原本是打趣,他却一本正经望着我,轻挽我耳边的发丝:“那也不会放开,我们一起死,好吗?”
他眼中炽热的疯狂快要溢出,在我脸上来回逡巡像个要糖的小孩急着得到答案。
我突然怕了,笑着敷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别信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将我拉去买了糖炒栗子。
一切回归正轨,顾北好像变得很忙,放假时给我请了几个家教。
高三开学时,听说江眠被保送,秦明川出国追妻。
我无心知晓他们的事迹,只想考上好大学。
查成绩那天我在电脑前坐立不安,他躺在老头儿椅上老神在在。
见我神神叨叨一会拜孔子一会念耶稣他笑个不停。
后来干脆帮我查。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凉了半截。
“好啦,不逗你了,”见我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过来扒拉我,脑袋被他抬起直直怼到屏幕上:“自己看,这分数上A大的医学部足足够了吧。”
他知道我想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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