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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直接来了一句,“把这个卖了再买一个,不贴钱的。”
他妈发话了,“都打成这样了,人眼不瞎,谁敢要,钱多烧的慌。”
躺在炕上的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冲口而出,“缺德事做多了,怎么配有儿子!活该绝门绝户!”
男人不乐意了,冲过来凶我,“你骂谁呢?”
我毫不客气的怼他,“谁做缺德事我说谁!你心虚个啥劲!”
男人拽了一把铁链,扬起手作势又要打我,“看来还是打的轻了,嘴还硬。”
我早就盘算好,趁他不备,迅速抓起栓脚的铁链,冲他的脑袋上就甩了过去。
我是用上了我全身的力气,旨在一击必中。
果然,距离太近他躲闪不及,脑袋被打了个正中。
他伸手摸了一把受伤的地方,一脸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手上的血。
我怒视着他,“你再敢打我,我就和你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对母子面面相觑。
我斩钉截铁的说:“别看我动弹不了,咬舌自尽还是可以的,要不要试一试?”
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说狠话,也想以此威胁对方,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
母子两个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什么话也没敢说,惺惺的一起走了。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真的是不假。
功夫不大,我感觉有人进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眨了眨眼,是那天的那个小女孩。
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阿姨,是不是很痛?”
我无力的看着瘦小的她,说痛有用吗?
没成想,她爬上炕,小嘴凑到我的脸上,“呼!呼!”就是几下。
我愣住了。
记忆里,儿时的我不小心弄破了指手,爸妈都是这样安慰我的。
如今的我这么大了,竟然被一个孩子这样对待。
一时间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这个小不点是我来到这里后,给了我些许微光的人。
“妮子,你给我出来!”
一声怒吼,小女孩麻溜的下地,一溜烟跑没影了。
看得出,她挺怵那个可恶的老妇人。
又过了一会儿,老妇人进来,一手捏着半拉馒头,一手端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瓷缸。
她将东西直接放在炕头,说了句“上厕所在墙角”,就走了。
我费力的背过身去闭上眼。
我自己也记不得来这里几天了,感觉好久好久。
天黑的时候,那个狗男人又进来了。
他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我又气又恼,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抓起炕头的瓷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敲。
缸子里面的水洒在了我和他的身上,我顾不得那么多。
男人骂了一句,“你找死!”
紧接着,我的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击。
我两眼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7
院里传来母鸡的咕咕叫声,将我吵醒。
炕头上一块发嗖的饼,一碗浑浊的冷水。
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继续饿下去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
我一下子爬了起来。
那声音刻骨铭心,化成灰我都记得,是那个害我的姓刘的人贩子。
他和男人一起进来,眯着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
我强压着怒气没敢轻易动手,还不是最佳距离。
姓刘的见我不吭声,笑着说:“大妹子,才几天不见,怎么瘦成了这样。”
我心里暗骂,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何必惺惺作态。
那个玷污我的男人一脸嫌弃,“你就说吧,这个能卖多少钱?”
姓刘的想也不想,张口就来,“也就两千块钱,多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