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轻皱着，那张妖孽的脸，像是蒙了一层冰霜。

……

我垂眸。

看不见。

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只是与将军相认，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包括萧荣。

12.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临渊将军的房间。

他将身上的外衣披在我身上，问道：“冷不冷？”

我摇头。

跳舞的时候，靠着先前存的精气，虽然衣装单薄，却不冷。

尤其这一路，临渊将军小心地搀扶着我，属于他的精气传到我的内丹，便更不冷了。

“那你饿不饿？”他轻声问我。

我又摇头。

然后看向门口的银花。

银花笑吟吟地进来，让丫鬟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出，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我这姐姐从小便与我一样，我爱吃的东西，她也很爱吃。”

这话，一语双关。

临渊将军显然一愣。

“她……是你的姐姐？”

我缓缓摘下面纱，承认了。

银花笑道：“将军忘了，半年前你来美人村的时候，我是跟姐姐站在一起的。只不过后来姐姐跟了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临渊将军已经不像方才一般失态了。

他打量着我，目露怀疑地问道：“所以，你方才的举动，是学的银儿？”

我看向银花。

她笑得很温和。

一字一字道：“姐姐，爹娘说过的，让你好好照顾我、凡事都要让着我的。可没说让你抢我的东西啊。”

这话说完，临渊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终于认定，我才是说谎的那人。

将军狠狠皱眉，不耐烦道：“舞姬姑娘，明日你便自行回太子府罢！”

说完，他拿下我身上的外衣，扔给丫鬟道：“烧了。”

没有一丝迟疑。

他又看向银花，柔声提醒道：“你这姐姐，心术不正……不要待太久，早些回来。”

“知道了，将军。”

不过片刻，银花便彻底打败了我半年的心血。

临渊将军走了。

银花笑吟吟地看着我，莹白的手指捏了一块咸甜的点心，问道：“姐姐冻了那么久，跳了那么久，饿了吧？”

我缓缓摇头。

她像是恍然大悟：“是我错了。我记得姐姐最爱吃辣，是不喜甜食的。”

我看她。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嫉恨的嘴脸，拿着糕点狠狠地塞进我口中，愤怒道：“可你该知道的，无论是什么，只要我给你，你就要吃光！”

“我不给你的，你也不能要！”

“更不能跑来抢！”

我呛得厉害，可银花还在继续。

她说出了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你只是爹的私生女，也配跟我争吗？果然，你与你娘都是一样的货色！”

点心顺着喉咙落下，堵得厉害。

我握住她的手。

缓缓拿开。

力气大到她无法挣脱。

她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她。

一字一字问道：“你到底是银花，还是我的妹妹？”

她一愣。

“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你的妹妹啊！你忘了，美人村疫症的时候，我们才做了真正的姐妹啊。”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点心一扔道：“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好像着了魔……是银花的记忆在影响我，是她！”

我的心口突然很疼，很疼。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三年前，我跟妹妹附身在已死的金花银花上，我变成了金花，妹妹她……却没有变成银花。

起初，我也以为妹妹是受银花的记忆影响，才会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毕竟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我每天都跟她讲过去的事。

直到……

我看到她眼中的恨。

以及她抢走临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