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暗暗赞叹,已经能见来日明君风范。
小皇帝很给自己这个姑母面子,见了我深深一揖。
“姑母万福。朕此次来是想请姑母出山。您既不再靠后宅制衡朝臣,定是有了更加万全的计策。朕愚笨,不能及姑母思虑深远,还请姑母再助朕一臂之力。”
“皇上谬赞。姑母自然是想帮你,可年岁渐长,实在有心无力。”
原身不过二十四岁,实在算不上年长,可现在壳子里装的是我,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皇帝了然一笑,“姑母何必自谦,您十四岁垂帘,二十二还政,八年间何晏海清。如今过去两年,想必姑母手段谋划更甚从前。”
你姑母22岁奠定大业,功成身退,可我也不是你姑母啊。
我22岁的时候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女大学生,每天熄灯后在被窝里偷看小H文。
我绞尽脑汁再要推辞,小皇帝眼一咪,语气渐渐冷下来,“现今朝中太子太傅一家独大,姑母与他结怨已深,这样下去,朕也护不住您。您不必多心,朕与姑母是一家人,您若愿意助朕,朕欣喜万分,更没有无端猜忌的道理。”
给一棒子再喂颗甜枣。
当年长公主教他收买人心的道理时,应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
再拒绝便是不知好歹了,我欲哭无泪只能应下。
当晚,我心烦意乱,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缺月上前替我捶腿,“殿下有心事?”
我泪眼朦胧的问她,“本宫有点想念曾经的面首们,你说,现在还能给人叫回来吗?”
这下就连缺月都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她才艰难开口:“殿下,做人得稍微要点脸。”
我心平气和,“你最好滚快点。”
芜湖,押韵上了。
7
自己做的孽自己扛。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书房,敲了敲桌子,蹦出来二十来个暗卫。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堆脑袋,我第一反应居然是质疑小说的合理性。
这么多人到底藏哪的?
这还不算夸张,按照原文,长公主手一挥,能挥出一百来个黑衣人。
我清了清嗓子,问打头的,“怎么就你们几个,剩下的人呢?”
暗卫激动的站起来,八尺壮汉泪洒当场。
“没有殿下召见,吾等不敢随意露面。如今京中情报网折了一半有余,严家仍不放过,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只剩下我们兄弟几个。”
我不禁唏嘘。
恋爱脑真的要不得,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我仍旧疑惑,“京中暗桩多年来行事稳妥,慎之又慎,更何况自两年前便不再启用,为何能折损如此之多?”
一群大男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壮着胆子出来回话。
“此事,殿下恐怕只能问问那位严公子了。”
8
连日来,我忙于收集情报,分析京中局势。
小皇帝这一出赶鸭子上架,给我折腾的手忙脚乱。
总算清闲下来,想起要找严谨算账,不想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窗外月沉如水,有朗朗少年踏星光而来。剑眉星目,竟压过月色。
我一时看痴了,直到严谨放下手中食盒方才回过神来。
美人当前,我憋的一肚子火也散去一些。
不禁软了声调,“严公子百忙之中拨冗前来,所谓何事啊?”
严谨不理会我的阴阳怪气,耐心地为我披上一件大氅,才缓缓开口,“春寒料峭,殿**意身子。”
又转身揭开食盒,香气扑鼻而来。
严谨弯下腰盛汤,神色柔和,眉目含情,“殿下成日忙碌,都清瘦了。这是臣亲自下厨做的,殿下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