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边的赵小花说:“你和你妹妹一点也不像，她那么凶，你看起来那么乖。”

我听着这话尴尬的笑笑说，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中午放学，我跟着同个村里的小孩一起回了家。

夏晚正坐在秋千上吃西瓜，看到我的时候朝我讥笑:“你死定了。”

我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刚踏进家门，一个碗就朝我脑袋砸了过来，砸破了我的额角，温热的鲜血滴在了地上。

“灾星，你这个灾星。”妈妈一双眼通红，看着我的眼神如同恶魔。

我瑟缩下，我害怕这样的妈妈。

我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喉咙却发不了声，就连身子也和封印了一般，动也动不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爸爸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看见我这模样，吓了好大一跳，拿着毛巾捂住我的伤口:“你发什么疯，拿孩子撒什么气？”

妈妈一听，眼泪和断线的珠子一样滑下来。

她颤抖的手指着我:“要不是她，婆婆会跑那么远卖稻子？会出车祸？会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我挣脱爸爸的怀抱，撒丫子往里屋去。

奶奶头上包着绷带，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木板床上。

我吓坏了，抱着奶奶嚎啕大哭。

夏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一嘴西瓜子吐在我身上:“还没死呢，你嚎的什么丧？”

爸爸正要教训她，妈妈走过来一巴掌甩在了夏晚脸上，她的脸肉眼可见肿了半边。

夏晚被妈妈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扇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哭着闹着说要去死，见妈妈不理会她，就朝门外跑走了。

妈妈看着夏晚的背影，又气又心疼。

她拿着食指戳我的头:“都怪你这个扫把星，家也不像家，迟早因为你得散。”

我坐在奶奶床边，默默的掉眼泪。

爸爸抱着我，轻声安抚:“早早不哭了好吗？眼睛哭坏了就没法读书了，奶奶的心愿就是要早早好好读书！”

我从爸爸口中得知，奶奶搭了邻居家的三轮车去县里卖稻子，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在村口车就翻了。

奶奶和邻居家的伯伯被压在车下，没了动静。

二人被送夏晚回家的陈老师发现，通知了爸妈，连忙送到医院。

奶奶醒来发现自己卖稻子的钱也丢了，得知爸妈还赔偿修车费和伯伯的医疗费，一下子怒火攻心晕死了过去。

小镇上的卫生所说奶奶是过不了今晚了，让他们尽快做打算。

又害怕奶奶死在他们那，催促着爸妈把她带回家，解释村里的老人都想死在自己家里。

爸爸借了一辆平板车，将奶奶拉了回来，通知家里的族亲做好心理准备。

“爸，我真的是灾星。”我痛哭流涕，“都是我不好。”

爸爸抱着我的头，哽咽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没再说话。

5.

爸爸做好晚饭，夏晚还没回来。

爸爸让我吃饭，别守着奶奶了。

我摇头不吃，我害怕奶奶醒过来我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爸爸看我执着的模样摇头出去了。

妈妈走过来，二话不说甩了我一巴掌:“你这样作死给谁看？”

我的脸瞬间肿胀起来，我真讨厌她动不动就打巴掌这个习惯。

她又拎着我耳朵骂，说我就是个祸害，不该让我上学，不该让我在这里……

任由她抓着我的头发甩来甩去，只想着要是这样能让她心里松快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