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颤抖。
“消失？以后不再见？”
厉司翰只听见这几个词语，他的瞳孔充斥着漠然，连一个微表情都不愿意给她。
他迅速从椅背上起来，接过了秦舒手上的钢笔和文件夹，然后快速的打开文件夹，在合同甲方签署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将文件夹合起来，往桌面上一甩，“滚。”
听见厉司翰的声音，她放心了，他终于签名了。
秦舒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合同和钢笔，然后对着厉司翰微微点头。
她心里是在默默的告别，那么的不动声色。
“再见了，厉司翰。”她只敢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转身的一刻，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掉了，强忍着内心的疼痛，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总裁办公室的。
再见了，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
有一种痛，密密麻麻往心里扎着。
看着她的背影，厉司翰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看见秦舒走出总裁办公室后，程阳快速的起身，然后走了进来，他不知道厉司翰会不会有什么吩咐。
厉司翰的脸色暗沉，安静地坐在办公椅子上，没有动作，没有语言。
程阳看见这样的厉司翰，有些担心。
“厉总，秦小姐发烧初愈，还要去送合同，要不要换个人去？”他知道合同流程，厉司翰签署完，就会送过去陶氏集团。
这意味着 ，她会去见陶泽林。
这肯定是厉司翰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程阳亲自为厉司翰查明急诊室那晚，为什么秦舒会在那里打吊针，他当然知道厉司翰是知道秦舒刚生完病，他只是在为厉司翰找借口。
找一个不让秦舒送合同的借口。
厉司翰抬头，看看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程阳，这小子是自作聪明吗？
他不喜欢别人揣测自己的心思。
看见厉司翰的眼神，程阳也觉得自己一时僭越了，于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候发落。
“不用，就让她去，估计迫不及待吧。”他嘲讽一句，仿佛嘴里不说出一些恶毒的话，心里的气就无法抒发出来。
程阳虽然觉得为难，但是也不敢再吭声了，他知道厉司翰的性格。
“好。”他淡淡的一句。
说完就想转身出去，顺便将门带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厉司翰突然发话，“回来。”他想到一些事情，感觉不是很放心。
程阳听见厉司翰有事情吩咐，暂停一下手中的动作，又立马回到了办公桌前，“厉总，请吩咐。”
厉司翰的手指，又习惯性地在桌面上敲打起来。
“你暗中跟着她，别出什么岔子了。”说完后，厉司翰没等程阳回应，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办，别在自己面前晃了。
“好。”接收到指令的程阳，一刻也不敢松懈。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程阳关上了。
厉司翰感觉心里沉重了不少，他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看窗外一片阳光，舒缓一下刚才的心情。
秦舒拿着文件夹，感觉里面的合同沉甸甸的。
刚回到位置坐下，媛媛就滑动椅子上的轮子过来，“舒舒，搞定了吗？”她想起厉司翰刚才的脾气，还是有点害怕的。
秦舒将合同打开，在媛媛的面前扬了一下，“看，都签好了。”她感觉到一阵轻松。
只要将这份合同签下来，交接好，自己就能顺利离开厉氏集团了。
“那真的太好了，还是你有本事，刚才我还一直在担心你呢。”媛媛也感觉到放心了。
秦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嫣然一笑。
两人谈话之际，厉司翰从总裁办公室里面出来，经过商务部的时候，听见她们的谈话后，心里一阵不爽。
看见秦舒开心的样子，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签名了。
厉司翰板着脸大步直径走出去。
秦舒没有察觉刚才厉司翰经过，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要将合同送给陶泽林签名，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舒舒......”一个男声传来，感觉有些欣喜若狂。
这个声音是秦舒最不喜欢听见的，她闭上眼，强制自己忍耐着。
“陶总，您好，合同已经签署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您送过去。”她认真负责的说。
电话那头的陶泽林听见秦舒的声音，浑身像过电一样，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下来，“今晚7点，香格里拉酒店，我派人去接你。”
听见酒店的名字，秦舒蹙眉，想起上次的经历，她犹豫了。
陶泽林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舒舒，你可掂量好了，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他有些不悦，带有几分要挟的意思。
“好。”秦舒爽快的答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挂断电话，秦舒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但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陶泽林和上次一样，担心秦舒没有按时赴约，早就已经让助理在厉氏集团的楼下等候。
一辆限量版的迈巴赫停在厉氏集团大厦前，厉司翰刚下车，就瞧见了陶泽林的助理正站在黑色大奔的前面。
他的眼神变得不友善。
刚进公司大堂，他看见秦舒背着一个大包包，今天穿着一件阔腿长裤，上身是件驼色的高领打底，外搭一件羊绒大衣，淡淡的妆容显得格外的脱俗。
一头乌黑色飘逸的长发，发尾处微微卷起，温柔至极。
她将文件夹护在胸前，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看见秦舒，再联想起刚才停车场里那个守在车子前面的人，厉司翰一下子就联想起来，不用问都知道是陶泽林派来接秦舒的助理。
厉司翰故意朝着秦舒的方向走去，果然，只顾着低头向事情的秦舒和他撞了个满怀。
对方的胸膛结实坚硬。
秦舒感觉被撞的那一刻，瞬间一种疼痛感袭来。
但是她嘴里依然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快速递在对方的怀里抬起头。
可是看到对方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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