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从碟子里捏起一个春卷塞了过去道:“你这么瘦都被人说成猪,那我可不是要坐实了养猪的名,所以得给你准备多一点的猪食啊!”
“哈哈……”许菀星乐不可支,看了眼鞋柜问道:“爸是已经上班了啊,那这么多别说我一个人吃不完,就是咱们两个人都吃不完。这不白瞎了吗?”
“不白瞎,吃不完的你用带子装走,带到学校里问问同学们有没有要吃的,没有的话就拿去喂野猫野狗都行。”
许菀星仔细想了一遍,眉开眼笑道:“妈,你真是有先见之明,我们今天一早上都是实验课,好多同学经常为了占座不吃早饭,我每次都想着要是去兜售早餐不知道要挣多少呢。”
许妈妈迟疑的看着她道:“你们学校不是挺大的么,什么实验课还要提前占座的啊?”
许菀星敲了敲碗沿道:“还不是因为实验室是在老教学楼里,教室不大,实验台就那几个,不早点去就要在后面排队,有时候上课的人多,一早上都轮不到,可偏偏还要写实验报告,总不能一整天都浪费在一个事情上吧。”
许妈妈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继续闲聊道:“那为啥不换地方?”
“废物利用呗!老教学楼是危楼,如果没有实验室根本没人会去。”
“不会吧,危楼还让你们去?”许妈妈不解。
咕噜完一碗粥,许菀星边擦嘴边解释道:“主要是那楼危了三年多还是好好的立着,而且每节课也就一个半小时,也没人会一直待着。”
“那不行,你得给我注意着点安全。”许妈妈拍着桌子划重点道。
“行,那妈我先去学校了,拜拜。没带走的您自己一定消化完啊!”
许菀星拎着一兜子的卷卷块块去了学校,到了学校也不去教室,直接往老教学楼走去。
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眼熟的小伙伴正匆匆忙忙的用手抓着头发往里冲,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嗨,早上好,你们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一些要不要尝尝?这都是我妈今天早上刚做的。”许菀星把手里的袋子撑开放在几人面前。
“哇,菀星你好好,谢谢啦,待会儿你跟我们一个小组吧,我先进去占位子了,谢谢你妈妈的早餐!”几个人一手抓一个春卷跑了上去。
许菀星笑了笑,扬声道:“谢啦!”于是她也不着急上楼了,专门站在门口的小道上当一个“散饭童子”。
直到手里的袋子空了,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头顶上突然掉落下来两块碎石,砸在了脚面上,疼的她直呵气。
“啊——”
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吓得她打了个哆嗦,回过头就看见对方避邪一般猛地向后摔去。
许菀星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一个大黑影从头上急速下降下来。
宛如彗星撞地球一般的猛烈让许菀星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像灵魂被抽离了一般冷静,直到被一股蛮力撞飞还有些不太清醒。
伴随着“噼哩乓啷”石块砸落敲碎玻璃的声音,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继而整个人眼前都是黑色,重重的砸在了一块肉板上。
“你连为了救别人都敢跳楼,怎么轮到你自己就救不来了?你在发什么呆?你想死吗?”
脑袋上是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许菀星却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体又紧绷又颤抖,显然是紧张的很了。
她想起身,怕把身下的人压坏了,可笼在身上的手臂却坚硬如铁。
短短两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久。
“易竹,我没事了,我们起来吧!”许菀星安抚的摸了摸身下的衣服布料,熟悉的嗓音让她不需要验证也知道他是谁。
身下的躯体一震,下一秒身上的“牢笼”也随之松开。
许菀星撑起身体,想向他道谢,却一眼撞入了他宛若星河一般的眼眸里,巨大的风暴在其中酝酿着,交杂着担忧、懊悔和害怕的情绪,看的她心里难受又发怵。
易竹等她起身后,从地上一跃而起,发觉自己的失态后,转过身就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了手臂。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许菀星害怕极了,易竹的眼神让她透不过气,古古怪怪的经历也让她混乱不已。更可怕的是那种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就她不知道丢了什么的感觉。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隐秘的害怕和渴求真相的希冀,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易竹狠狠的闭上眼睛,拽着她离开了老教学楼前。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有课……马上就上课了……”
被迫带到了学校里偏僻的角落,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许菀星便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样。
特殊俱乐部的山洞近在眼前。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跌跌撞撞的循着他的脚印往山洞深处走去。明明四周没有了那五光十色的路灯,她却一点也没有了当初的惊惧感,甚至交握在一起冰凉的手心也能生出温暖的错觉来。
“你也有异能力?”
声音透过黑暗的隧道传到更远的深处,却没有等到易竹的回答。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阵如水的光波,只听耳边“嘁”的一声,像鱼儿入水一般,周遭的环境又发生了大变样。
一望无际的平地,只有零星的几个如装着变电器的小房子大小的屋子,样式也单调无比。空气中还有股难闻的粉尘味,偶尔跑过去几只变异的臭老鼠。
许菀星看见灰褐色的天空中有两道人影在互相交手,像视频里声呐发出声音一样实质性的波纹从其中一道粉色的身影打出,而对面白色的身影也打出一张白色的幕布一样的东西抵挡,看着如儿戏一般的画面,却将两道身影的四周都激起剧烈的风沙。
飞沙走石,天地也为之色变。
然而下一秒一切又恢复如初,眼前却出现了那两道身影。
穿着粉色衣服的男人一脸喜色,昂首阔步走来,白色衣服的男人却静如止水似方外之人一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负着手悠哉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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