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发红地看着我，粗气直喘，指着我大声呵斥。

“贱人，你这个贱人！”

安静的院中，她的声音尖锐回响。

我躲在赵老爷怀中，捂着脸默默流泪。

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她不单单是因为嫉妒才罚我。

老爷心疼地看着我，请了医生给我检查，又特地派了两个强壮的丫鬟给我。

这一番对我的偏爱和维护，让夫人气得摔坏了一套茶具，府中其她姨娘也纷纷对我退避三舍，害怕搅入我和夫人之间的纷争之中。

6

晚上，赵嘉泽敲打我的窗户，“知瑜，我给你带药来了。”

“我娘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爱我爹了，你开开窗好不好。”

“知瑜，对不起。”

任凭他如何敲，我都没有回应。

躺在床上，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胳膊，默默流泪，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曾经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还记得，我恼他不告诉我他的身世，他伏低做小道歉，亲自去五芳斋排队买来我喜欢吃的糕点。

他会在查账之余，特意和老匠人学习雕刻，花费大半天雕刻木簪送给我，收到后，甜蜜之余我又心疼他划伤了手。

他会在晨间，我们相遇的时候为我带来枝头第一朵铃兰花，并许下承诺，当所有铃兰盛开的时候带我回家。

如今，他真的带我回到他的家了。

只是以另外一种身份。

窗外，赵嘉泽的声音还在继续。

“知瑜，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见见我好不好。”

“我是爱你的，知瑜，你忘了我们曾今多么相爱了吗？”

我听到他说的这些，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那般模样，那个在我心目中俊朗非凡的少年面容渐渐模糊，我无法再给他任何回应。

我睁眼看着床头淡黄色的软纱帘子，下垂的玻璃珠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这是稀罕的舶来品。

房间里还摆放着光鉴照人的镜子，西洋钟表，还有各种珠宝，但是这些都无法使我感觉到丝毫暖意。

等我回神，赵嘉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7

钱三与赵家合作失败，赵嘉泽知道是我从中作梗。

奇怪的是，他没有生气，反倒贴了上来，一副深情的样子。

只要看到我，目光便十分热切，甚至多次拦着我，想要说话。

我对他冷言冷语，只会换来刚加强烈的纠缠。

而这些夫人都看在眼里。

只要赵嘉泽做出超出身份的举动时，夫人看我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恨不得立刻杀了我。

“贱人，你不光勾引老爷，还勾引我儿子，你这等狐媚之流，犹如娼妓般下贱。”

无论夫人说什么，我都无动于衷，老爷的盛宠之下，她除了嘴上威胁我，也不能对我做些什么。

除了赵嘉泽，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他纠缠我差点被老爷发现，这样肆意危险的举动让夫人十分生气。

“你最好离我儿子远一点。”

夫人再一次警告我，她目光怨毒冰冷，让我心中产生了不好的感觉。

“夫人还是管好赵嘉泽，让他不要再来骚扰我。”

我站直身体，气势不输她地回答。

原本只是陈述事实，却不知道这模样落在她眼中，是蔑视傲慢的她。

……

8

一晃我来赵府也有月余，当我提出想要出府看看的时候，老爷答应了。

我带着两个丫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悠闲逛着。

歇脚时，我借口要喝茶听戏，不喜欢人跟着，支开两个下人，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