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12.

卧底三年半，收网伏击抓捕沈离的那一天，我亲手为他戴上了手铐。

他被同事带上收容车时，停下来回头问我，

“姐姐到我身边一千多天，就一天也没爱过我么？”

我走过去，双手抱臂，

“知不知道每天007，我很烦。”

“爱你不如爱你给姐姐换的一等功，

乖乖的，争取叫我早点拿到勋章。”

“可是我还欠姐姐一个婚礼。”

沈离竟然眨巴眼。

惊讶于丧心病狂的毒贩，在我面前好像一个大型犬科，

身边的警员齐刷刷看着我，等我回应沈离的偏执恋爱脑。

我放下手臂，坚定的看着他说，

“哪能是你欠我一个婚礼呢，分明是我欠你一个葬礼，

我要是知道你能走这条路走到黑，孤儿院让给你饭吃的时候，就应该提前下好毒。”

沈离眼里的光彻底熄灭，

看着他眼底戾气升腾，终于恢复了一个毒老大应该有的状态。

我挥挥手，同事将他带上了车。

我低头摩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领口里跳出来的平安符，

“...你到底在哪儿？”

直到车门关闭，沈离的眼神依旧执拗的，不肯从我的身上离开。

我转身就走，

仍然无法忽视背后被目光灼伤的热度。

我还没有回到局里，就收到消息，

沈离，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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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跑了！

收容车没有开出去两条街的距离，就被炸弹袭击。

收到消息实在没忍住，我拳打脚踢的，把自己知道的脏话都过了一遍。

我007了三年半也就算了，我自以为对上沈离不过就是两个字--‘拿捏’。

事实也证明，沈离偏执到神志不清的可怕地步。

甚至收网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

能给我释放一种，我知道你是卧底，我心甘情愿奉陪到底的信息。

我可以堂而皇之的回避他的亲近，

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压抑自己。

自我攻略被他玩的很溜，我有什么排斥心理他只会怪他自己。

最开始，他还在自责自己的受伤，不得已把我拖下水。

当天就坦白给我选择，

留在他身边，即使有一天，他粉身碎骨也会给我提前留好路，

我只需要陪着他，就像苗苗孤儿院里那段时光一样。

如果我要走，他可以卖一条线给警方，让我拿着干净的悬赏离去。

这，一条线怎么够？

我自然而然顺了他的意，

选择了他所求的结果。

此后三年多里，

从沈离出现与我重逢的那一刻，

三年里，每一次贩毒链条的打击都很顺利。

沈离这么多年一步一个血脚印的爬上来，他的团伙组织已经堪称庞大。

而每一次传送情报，警方都能掰掉其下的那些爪牙。

齐伯伯曾经说，周祎的付出，原本已经动摇了沈离一部分根基，

沈离那次疯狂清洗，枉死了很多手下。

沈离浑然不在意。

我也在一千多个日夜里，见识到他如何严丝合缝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沈离开始怀疑我，抵不住我每日处心积虑的，按他的胃口学做饭，按他的喜好去穿衣。

爆发冲突和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给他挡枪子。

尽管那些枪子的射击角度，都是和我对接的同事，提前计算好的。

我不得不羞耻的承认，有时候他的偏爱，是我在他的毒窝里横行的底气。

可我也从来没有一刻能忘记，供养沈离和他这份偏爱的，是无数不能留下姓名的，战友的鲜血甚至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