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点点头,“知道你对他有偏见,所以爹犹豫了一个晚上就派人去京都想让我的宝贝女儿多点选择,谁知那些个爵府公子不是已经成亲,就是年龄太小,你倒是能等,你娘等不了啊!”
“爹你闭嘴吧!”
我太累了,抚额走出了书房。
却在墙头上看到一模糊的熟悉身影。
“狗贼!”
“泼妇!”
5.
昨个夜里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东院传来的哭喊。
西院的床又难睡的很,我顶着黑眼圈出门时,已近午时。
石榴早寻了百来个工匠将院子从里到外装饰一新。
又将沈家在京都的绸缎庄,首饰铺,鲁班馆等凡是能用到的铺子全都搜罗一遍,搬了进来。
红漆墙,玉石路,新栽的花园和灌木。
精雕细琢的描金家具,千金难寻的字画瓷器。
不过半日,整个西院便焕然一新。
只是动静大了些,连在佛堂闭关守寂的大夫人都惊动了。
佛堂的门刚打开,石榴立刻派人将那尊羊脂玉的观音和紫檀的家具一应送了进去。
大夫人一身素白罗裙,慈眉善目,温声软语。
“鸣儿,这般铺张是有什么喜事?难道是你爹他……没了?”
“没了”二字轻快的不行。
顾鸣干笑一声,“娘亲,爹他自三月前进宫后便没了音讯,应该还在。至于这些东西……”
“婆母,这是儿媳送您的见面礼。”
我躬身福了一礼,彻底隐去了脸上的笑意才敢抬头。
“这位是?”
大夫人注意到我,疑惑的看向顾鸣。
我也看向顾鸣。
昨晚上我们已经谈妥了合作事宜。
不过我听说平阳侯府大公子最是孝顺,不知他会如何让大夫人接受我这个东院的下堂妇。
“娘亲!”
顾鸣唉叹一声突然跪下,随后撇了我一眼。
我无奈,只能也跟着跪下。
“茹儿是三个月前二弟娶的新妇!”
“什么?”大夫人瞪大了眼睛。
顾鸣连忙跪步上前。
“是我先认识茹儿的,她是苏州府沈家的女儿。儿子在苏州府任职时曾与沈家主结成忘年交,认识了茹儿。娘亲,我跟茹儿情投意合,要不是二弟为了爵位强娶了她,本来她就是要嫁我的。现在他们已经和离,我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顾鸣情真意切,把石榴感动的热泪盈眶,我胃中却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但属实不能再说一句话了,只能低着头咬紧牙关。
“胡闹!”大夫人突然怒道。
“既已和离,便将她送回苏州府吧!”
说完她逃也似的进了佛堂,快速的关好了门。
留下我跟石榴面面相觑。
“小姐,也许大夫人拜几日那羊脂玉观音就会同意了。那可是完美无瑕的子玉,又在南海观音庙供奉了百年,是天下独一份的。”石榴安慰我。
“是啊茹儿,你等我几日,我定会求得娘亲同意。”
顾鸣当着石榴,眸光清润,语气诚恳。
只有我知道他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狗。
他在苏州府的一年里我们交锋数次。
本来有来有往也算平常。
偏偏他人前装的无辜,为此我没少被人在身后议论,说我刁蛮欺负人。
6.
顾鸣求他娘的这几日我也没闲着。
先是以平阳侯府大公子的名义给户部送去二十万两赈灾款。
又顺便打听了一下平阳侯的消息。
奇怪的是平阳侯并不在宫中。
不过我倒是打听到另一件事。
顾沐的两万两白银并没有送到户部,这几天东院也没传出再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