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当众执手一红衣女子说退婚。
但他不知那女子只为完成任务。
后来那女子消失不见。
而他又对我说他后悔了。
01
我及笄那日,雪下得很大。
我端庄跪坐,由着姑祖母为我去除头上的发钗,站在她身边的张嬷嬷手捧精美的钗冠,再梳最后一次头再戴上这钗冠。
意味着我正式及笄。
也意味着要与宋凌完婚。
突然,宋府行礼的正堂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远归的人儿披霜带雪,四座宾客皆惊。
我猛然转过身去。
三年未相见,他高了许多、瘦了许多。
一身黑甲的他勃然英姿地站在门口,长身玉立,清朗的眉眼里隐约透露出风沙磋磨的疲惫,唇边沾了往日漫不经心的笑。
“听说表妹今日及笄,特来送礼。”
与此同时,席间的宾客全都哑然,目光都投向门口的宋凌。
他算是喧宾夺主了。
不过我丝毫不在乎。
因为没有哪个妻子不盼望自己的夫婿能早日从战场上回归。
虽然我与他还未正式完婚。
但我作为他的童养媳,那也是迟早的事。
我满心欢喜,他终于归来。
可下一刻,宋凌毫不避讳地执起门外的红衣女子,朗声道:“我出入边塞三年险些丧命,幸得一女子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娶。”
“此生唯有辜负表妹”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话毕,两人执手嫣然一笑。
我闻言抬头,那笑刺得我险些站不住。一个我从小陪伴、又倾注了爱意的男人,此刻却执起了别的女子。
眼中的苦涩止不住地翻涌。
宋凌啊。
这就是你准备的及笄礼吗?
千里回归只为当众退了我的婚。
是为什么呢?我喃喃自语。
答案它就近在咫尺,如利刃将我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可我却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我只是签了卖身契的童养媳而已,仅此而已。
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更没有权力指责他为何退婚。
我有的只是无条件般的顺从。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宋家皆如此。
最终,还是身旁的姑祖母出声制止,“凌儿休要胡闹。”
他听见后,低头在红衣女子耳边说了几句,惹得她捂嘴轻笑。
我望着那恍如璧人的他们。
望着轻声细语,眉宇间的温柔都要溢出来的他。
不觉眼眶发酸。
宋凌显然也注意到我。
他大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嘴角还挂着笑意,“表妹,及笄安康,岁岁长乐”,他说完递给我一方形盒子。
我欲启唇道谢。
他已将头朝向我身侧的姑祖母,讪笑道:“孙儿向祖母请安。”
“是孙儿越矩了”
“只是孙儿千里迢迢从边塞回京,稍后还需进宫面圣,不便在此多留。”
宋老夫人一向疼爱孙儿不忍责罚,但碍于席间宾客在,只得顺着他的话,“切莫耽搁圣意、面圣要紧。”
他点头道了一声“好。”
又迫不及待走向门口那女子。
他就那样大张旗鼓地牵着那女子走了。
留下满堂喧闹的宾客和不知所措的我。
我捏着手中盒子直到指尖泛白,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没停,一瞬也没有。
顷刻间,我只觉得门外的风雪似乎吹进了心坎里结成了冰,以至于呼吸一下都刺着疼。
可我却又不敢吭声。
02
这场及笄礼最终以我身体不适离席告终,提前回屋休息。
第二日,冬玥姐一早便来屋里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