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分为两派,分别簇拥兄弟二人。
五年时间在明争暗斗的漩涡里头只不过弹指一挥间,朝众两派逐渐势均力敌,又逐渐向皇帝一方倾斜。
八年前,摄政王因谋反罪名被发配边疆。
我父皇登基第五年,直到三十岁,才完全把持了朝政。
可是,这到底也不是他最初想要的东西了。
21
这些故事是我在开始读书后,才慢慢从了解到的。
我早已不像小时候那般不谙世事,守在父皇床前的时候,我感到悲伤。
父皇其实很快就醒来了,但太医换了几位轮流诊脉,却都查不出个病因。
父皇缠绵病榻之时,张丞相来探望过数次,带来前朝的消息。
朝臣们都在议论立储君之事。
连千里之外的大哥和二哥都紧急回朝。
可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父皇今年也不过三十九岁,正值壮年,何须急着立储。
我情绪非常低落,但也不想深思什么,只帮着太医院寻方煎药。
兄弟六个轮流守夜,小明也挺讲义气,日夜陪我一起。
深夜里我独自去父皇寝殿送药,坐在床头,才发现他还没睡。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色红润了些,卸下华丽的帝王衣衫,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疲惫。
他说他这一生其实没有多少执念。
父皇唯一放心不下,便是我。
逃出去的摄政王至今下落不明。
他说那天不该带我涉险。他怕自己逝去后没法再保护我。
他又说早知那时便应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只怪他心软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静静的听。
烛火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突然问我,“阿渝,你想做皇帝吗?”
我当时鼻子特别酸,我反问他,“当皇帝……有当皇子好玩吗?”
他突然就笑了。
我再也绷不住了,我冲出寝殿,蹲在院子外的一口井旁嚎啕大哭。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守在殿外的小明,他还牵着我的坐骑单单。
小明蹲在我旁边,然后抱着头哭的比我还要大声。
我问他,你哭什么?
小明哽咽道,我失恋了。
22
那天半夜小明哭了很久,比我哭凶猛多了。
他说在一起的时光终究是错负了。
他说明明在一起好好的,没有理由就突然说分手,人也不见,门也不开。
他抬头看着月亮说婚书聘礼都已经谈好了,说分开就分开了。
原来小明已经失恋了几周,这些天看我情绪不佳,一直强忍着没敢提。
“你俩那时都准备结婚了,什么叫直接提了分手?你们都没有矛盾冲突,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提出疑问。
小明哭的像牛叫。他说你不懂,感情总有一天会腻的,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全世界都一个样,腻了她就不要我了。
我没谈过恋爱,我确实不懂爱情。我也不敢评价,但是我感觉小明是真的痛苦。
他把自己的袖子哭湿了还不算完,我的袖子也跟洗过似的,两条。
再哭下去我感觉只能用裤腿给他擦眼泪了。
我们两个男人一鸵鸟勾肩搭背的在那个深夜的那个井边坐了不知多久。
月亮的投影在井水中明灭不定。
即使伤心滔滔不绝,第二天太阳升起来还是要正常生活。
一大早,太医院之首的李太医在门口整理药箱,刚好碰到,我便问他父亲病情如何。
李太医看了看大殿的方向,欲言又止。
我实在害怕,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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