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我不帮她，可上辈子的我明明用我弱小的身躯帮她挡住了那些大汉的一巴掌，最后得到的，却依旧是一场谩骂。

和一只被打得听力受到严重影响的右耳。

我的妈妈是怎么做的呢？

她不但没有感激我，反而在之后的日子里动不动就嫌弃地揪着我的右耳，怒斥我是不是故意装听不见她说的那些话。

所以不管我现在是不是小孩子，我都不会站出来帮她，因为她根本不会记得。

我说：“我，我有点害怕。”

说着，我瑟缩了一下往后退。

“死丫头，你害怕我就不害怕了是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女儿！”

她又骂了起来，但我这辈子已经不会因为她的愤怒而感到害怕和无措了。

骂完我她似乎还不解气，又开始骂起了我的爸爸。

好不容易等到她骂完了，她终于推了我一把，声音尖锐：“你快上去收拾东西，这里不能再住了！”

我们连夜收拾了东西，去到了乡下的外婆家。

外婆外公都是一辈子的老实人，看见妈妈浑身狼狈地带着我回去，二话不说地就帮我们收拾出了一间铺子。

好不容易有了一张干净的床，我正要上去睡觉的时候，却看见我妈紧紧地攥住了外婆的手。

她眼中满是贪婪：“妈，我记得你手里还有每个月省下来的几百退休金吧？能不能先给我用用，等我之后赚大钱了，我就还给你。”

那可是老人家拿来养老的钱！每月不过每人两百而已！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都不敢想象我的妈妈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这可是她的亲爸妈啊！

外婆站在门口，她一向不怎么会说话，被我妈妈一顿死缠烂打，犹豫了半晌，居然真的打算给妈妈拿钱！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存折……”

“妈！”我睡不下去了，立即开口，“我刚刚在村口，看见了一个和爸爸很像的人，会不会是爸爸来找我们了？”

“什么？孙海清这个东西还知道来找我？”一听到这个，妈妈当即就忘记了要钱的事情，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就冲了出去。

“看我不砍死这个烂男人！”

等到人消失在了院子里，我才走到外婆面前，语气恳求：“外婆，不论我妈妈怎么说，你都不要拿钱给她，她只会拿去喝酒的！”

外婆看着还有些犹豫，“你妈刚刚不是说要拿去赚钱吗？”

我当即就流出了几滴眼泪，把我的衣袖掀起：“她只会拿去喝酒，喝醉了之后就会打我，我真好怕啊，外婆。”

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我妈上次喝醉酒打出来的，外婆不敢相信般看了很久，然后忽然弯腰抱住了我。

“苦了我们囡囡了……”

04

这一出去，妈妈第二天才回。

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外婆正把一个鸡腿夹到我的碗里。

妈妈看见了，我下意识地赶紧咬了一口，生怕她又说我不配吃肉夹回去。

可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的妈妈不仅没有骂我，相反还坐在了我的边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多吃点小冉，看你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你难道没有虐待她吗？”外婆在一旁，满是失望地开口。

“你说什么呢妈！我怎么可能虐待自己的女儿？”妈妈似乎不乐意外婆这么说她，张嘴就要反驳，可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