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孙小明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把盒饭给你卖，我只能拿九百块，待会儿离队，我能多赚一倍的钱。

　　目光看向其余三人，吴谦走到一人身前，他记得这人叫王虎子。

　　“下来，这车盒饭我来卖，提成不少你的。”

　　吴谦前世五十亿身家养出的气势，压破的王虎子急忙下车。

　　孙小明见到这幕，恨不得冲上去甩王虎子一嘴巴子，怎么这么怂？

　　按下怒气，孙小明走过去沉声说：“虎子，拿回你的车！”

　　被白眼珠子瞪着，积威之下，王虎子害怕，求助地看向吴谦。

　　“别理他，给你发钱的是我，听他的不挣钱。”

　　吴谦冷冷撇孙小明一眼，哼了声说：“我警告你，真敢动歪心思，腿给你打断！”

　　“不敢不敢。”

　　孙小明赔笑低头，埋在阴影里的脸，闪过一丝怨毒。

　　吴谦没有继续压迫，三令五申不如杀鸡儆猴，他挺希望孙小明跳出来当那只鸡的。

　　王虎子和吴谦交换三轮，李二狗和王虎子并排而行，两人轻快的蹬着空三轮，落在队伍后面吹牛打屁。

　　到了下一处，三辆三轮横在小区门口，吴谦带着白灵芝、老田一起叫卖。

　　孙小明趁机招呼李二狗、王虎子等人，五个人蹲在一起，抽烟算计。

　　“少了两车无所谓，咱们三辆车加一起，也值五千多，呆会分头跑。”

　　孙小明看向叶七、严四两人，两人脸上皆露出迟疑之色。

　　“怎么？你们俩不愿意？”孙小明阴测测地问。

　　李二狗、王虎子不知声，这件事跟他俩没关系。

　　叶七咬咬牙，“小明哥，咱们黑了这三辆车，才落五千四。”

　　“咱们仨要能安生拉上三趟，也这个数了，还不用冒风险。”

　　“是啊小明哥，何必呢？要不咱就算了。”

　　严四跟着复合，他眼角余光瞟向李二狗，胸前口袋里可放着九百块，实实在在的现钱啊！

　　孙小明骂咧咧起身：“一堆怂货！一辈子给人打工的贱命！”

　　他准备单干，黑下这一千八，他能快活俩仨月，谁特么的要给姓吴的打工？

　　趁着吴谦被买盒饭的人围住，孙小明悄然离开，带走一车饭菜。

　　卖完盒饭，吴谦数出九百块，交到王虎子手里。

　　“少个人啊？”

　　吴谦故作不知地左顾右盼，等李二狗、王虎子主动站出来检举。

　　火候没到，李二狗、王虎子四人默然不语。

　　吴谦明白，只是金钱利诱远远不行，还得有狠辣威慑。

　　“走吧，不等他了，咱们先卖完先回去。”

　　吴谦又和叶七换三轮车，严四在旁急的抓耳挠腮。

　　白灵芝也已卖完，她笑着打趣问严四：“要不我帮你卖？钱回头分我一半。”

　　“不不不，我等谦哥。”

　　严四断然拒绝，他觉得吴谦更靠谱。

　　吴谦回头喊：“甭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好的谦哥，不急不急。”

　　严四把心放肚子里，莫名的安心。

　　一行七车，轻松愉快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另一边，孙小明脱离大部队后，七拐八绕，找了处工地把盒饭卖了，拿到一千八。

　　“有了这么多钱，干啥不行？”

　　当即，孙小明蹬三轮赶往舞厅。

　　“跳上俩小时的，说不定还能碰上个骚的，嘿嘿嘿！”

　　晚上九点，孙小明蹬三轮回到大王庄，车斗里坐着个涂脂抹粉的小妇人。

　　“翠莲，没骗你吧？瞧瞧，俺家可是十里八乡的大户！”

　　孙小明踹开自家院门，引得院子里几条狗狂吠。

　　孙小明搂着小妇人进家，动手动脚。

　　孙春海被动静吵醒，高声问：“谁啊？小明吗？回来了呀？”

　　“是我爷爷！你睡吧，我带个朋友回来住。”

　　孙小明醉醺醺地回应，在院子里，他就猴急的开始拖衣服。

　　“死样！进屋的。”

　　叫翠莲的小妇人推他一把，娇笑着躲向屋里，孙小明紧跟而上。

　　孙春海听到女人的声音，知道孙子出息了，那件事也办成了，孙子黑了不少钱吧？都开始往家抱女人了。

　　“就不知道姓吴的打算怎么办？呵，你能怎么办？”

　　孙春海眯了眯眼，挣扎着下床，准备给家里养的狗喂点肉吃，关键时刻有力气咬人。

　　孙家养的四五条中华田园犬，因为晚上有肉加餐，叫声格外凶，村头都听得见。

　　大王庄村头，吴谦挥手送走李二狗等人，他们嗷嗷叫，说明天中午按时来。

　　“大兄弟，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人跑了，这些人，你得小心啊！”

　　老田一脸过来人地口吻，告诫吴谦。

　　吴谦颔首，扭头递过去一支烟。

　　“大哥，看你也是老实人，实话说吧，我这买卖缺人手，你看你能帮找点不？”

　　吴谦伸出一根手指：“找来一个人，我给你们一百块介绍费。”

　　“介绍来的人也是九百块钱押金吗？”

　　白灵芝问，脸上略有犹豫，这个数字，一般人可拿不出。

　　吴谦想了想说：“如果你们俩做担保，第一趟也可以不交押金，但得把他们的身份证压我这，人数也不能太多，毕竟我这一车车得也挺值钱。”

　　“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大兄弟，这活儿我们俩接了，介绍一个人一百块哈？别忘了。”

　　白灵芝强调好处费，其他的不放在心上。

　　吴谦笑着颔首，提要求说：“下岗职工优先，二混子啥的不要。”

　　“行的行的，明天见。”

　　吴谦挥手，白灵芝夫妇商量找邻里还是找亲戚，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目送两人离开，吴谦收起笑容，看看作坊内，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王海洋正在屋里抽烟打屁，身边围了一圈儿的女工。

　　张巧玲不在其中，她忙前忙后，发现少了一辆车的桶，跑过来问吴谦：“老板，那些桶哪去了？”

　　“被人黑了呗。”

　　吴谦语气冰冷，猛地大喊：“王海洋，给老子滚过来！”

　　听见吴谦喊他，王海洋懒洋洋答应一声：“这就来！”

　　“肯定是说今晚上赚了多少钱。”

　　王海洋朝一个叫王雪花的女工挤挤眼，走过这眉眼风流的女工身旁，手在她屁股上捏一把，盲流地吹着口哨出屋。

　　“怎么了谦哥？”

　　王海洋没注意到吴谦阴沉的脸色，吊儿郎当问。

　　吴谦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出事儿了，你兄弟孙小明拉着一车盒饭跑了。”

　　“啥！孙小明拉着一车盒饭跑了？”

　　王海洋重复一遍，略有惊讶，他不是不让他们乱来吗？

　　随即，他注意到只有一车，又不当成回事了。

　　“才一车，跑就跑吧，没几个钱，不行就从我分红里扣。”

　　“没那么简单。”

　　吴谦认真说：“大老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非常非常生气！”

　　真的假的？王海洋狐疑，看看四周，没见唐老板的那辆奥迪200。

　　“他不会亲自出面，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

　　吴谦握拳挥落说：“必须严惩，告诉我他家地址，我要找人打断他一条腿。”

　　“不是吧谦哥？”

　　王海洋不敢置信地问：“才一千八，你就要他一条腿？”

　　“一千八？”

　　吴谦冷笑，说明严重性。

　　“今天他拉走一千八，没付出任何代价。”

　　“明天就会有更多人有样学样，不掏一分钱，拉走咱们一车车盒饭。”

　　吴谦阴沉的说：“知道咱们好欺负后，还会有人假冒咱的牌子，卖的钱不给咱，吃死人了都是咱的锅。”

　　“久而久之，这买卖就甭干了，关门算求！你也一分钱别想捞到。”

　　“不是都收押金的吗？”王海洋心虚地问。

　　吴谦撇他一眼，冷冷问：“告不告诉我地址吧？一句话。”

　　“就，就就在我姥爷家。”

　　王海洋被吴谦的眼神吓到了，他有一种直觉，不告诉他，自己也得被打断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