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华抿嘴一笑，穷人乍富，有些东西还不熟悉，食髓知味就好了。

　　“您跟我来，马上就到我们了。”

　　李秀华带吴谦来2号窗口排队，主动搭话：“先生，王姐是您邻居啊？我们是小学同学。”

　　吴谦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李秀华想引起他的兴趣，故意看向银行门口说：“您老婆可真漂亮。”

　　吴谦懒得搭茬，仰头打量天花板。

　　李秀华压低声音说：“王姐在背后骂你老婆是狐狸精，说她在外头乱搞。”

　　“0725号工作人员，请您端正态度，不要和客户聊是非。”

　　吴谦盯着李秀华的胸牌，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郑重告诫，吓的李秀华脸白。

　　随即，前面排队的人闻声转头，后面排队的人抻头往前看，李秀华闹了个大红脸，不再敢打扰吴谦。

　　很快，轮到吴谦。

　　李秀华把一兜子钱和一张存折递入窗口，连同自己的工作证。

　　“让您见笑了，我们每个月都有定额业务量，客户存款量不够，我们是要被扣奖金的。”

　　李秀华扭头浅浅一笑，她试着换种矜持而诚恳的方式勾引吴谦。

　　吴谦一边填单子，一边随口许诺：“我以后每天都会这个时间来存钱，可以都找你。”

　　“那感情好！”

　　李秀华连连感谢，不由自主的，她把自己的胸靠在了吴谦胳膊上，吴谦警觉挪开。

　　窗口内，工作人员轻点后，最终报出“一万一”的总金额。

　　李秀华惊喜莫名，恨不得抱住吴谦的脸亲一口。

　　大款啊！这是绝对的大款啊！

　　王玉兰每个月都能来存两三千，已经是她手上的大客户了；吴谦一次性就存一万一，还说每天都来存，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要吴先生每次都能存这么多，我很快就可以升职加薪，到时候一定请吴先生去金鼎阁吃饭。”

　　李秀华腼腆的说，眼波流转，大有深意地暗示。

　　吴谦没有回应，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金鼎阁是家提供住宿服务的酒店，不是家单纯的饭店。

　　胳膊肘支在大理石台面上，吴谦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口内的女职员，看她整理零钱，收账出单。

　　这年头，电脑、打印机等设备功能低下、出错率高，好多东西都得人工办理，效率低下。

　　吴谦等的有些犯困的时候，听见银行门口传来吵架声。

　　“怎么回事？”

　　吴谦扭动屁股下的转椅，看向门外，发现韩春莹正在和王玉兰吵架，两个妈妈各自护着自己孩子。

　　“先暂停办理。”

　　吴谦抓起一兜子钱，转身离开。

　　李秀华在后追来，“先生，马上就办完了，您……”

　　“吵完架再说。”

　　吴谦推开玻璃门，站到韩春莹身后，蹲下抱起楠楠，一边哄孩子一边询问情况。

　　李秀华跺脚跟上，她恨透了王玉兰，闹啥幺蛾子！

　　要坏了老娘这单业务，抓花你的脸！

　　“我儿子有错吗？我儿子没有错！”

　　王玉兰张牙舞爪喊：“你女儿不是领养的吗？说她野种怎么了？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

　　“我跟你拼了！”

　　韩春莹说不过王玉兰，脑子一热，挥舞双手就来抓她的脸。

　　吴谦抱住韩春莹纤腰，“等一下，别冲动。”

　　韩春莹已经失去理智了，“吴谦！你要是个男人，给我上去打她压得！”

　　“打我？”王玉兰冷笑，“他敢动我一下试试！”

　　“动你一下能咋的？”

　　吴谦皱眉询问，他不是不敢打，只是觉得打女人丢人。

　　李秀华眼睛一亮，是个机会。

　　急忙上前，拉偏架说：“王姐，你那样说话就不对。”

　　“怎么不对了？老娘说话用你交！”

　　王玉兰指着李秀华破口大骂：“你也是个骚蹄子！刚才你定都快撅到人怀里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不许胡说八道！”

　　李秀华甩手就一嘴巴子，结结实实打在王玉兰脸上，留下五根细长手指印。

　　心虚的看一眼韩春莹，生怕她生疑，以后不让吴谦找自己存钱。

　　王玉兰捂着脸大怒，“好你个李秀华！老娘念着小学同学的情分，大钱小钱都在你这存；现在榜上大款了，看不上我了？”

　　不少人围过来看，对着李秀华指指点点。

　　李秀华又羞又气，捂向王玉兰的嘴。

　　“给你这张嘴缝住，少在外喷粪！”

　　“敢做不敢当的骚浪蹄子，老娘抓花你的脸！”

　　王玉兰和李秀华扭打在一起，口手并用，头发、粉底掉了一地。

　　两女对骂之恶毒，直让围观众人叹为观止。

　　吴谦一拉韩春莹，“走，换家银行存钱。”

　　“这人不是帮咱的吗？”

　　韩春莹迟疑，她是个心善的，觉得就这样走了不仗义，对不起李秀华。

　　吴谦戴好头盔说：“都不是啥好货，刚那女人还勾引我呢！”

　　“她？”

　　韩春莹骑坐在摩托车上，歪头看李秀华。

　　“太丑了，你肯定看不上。”

　　韩春莹掐住吴谦腰间软肉问：“是不是啊——谦？”

　　“少看点琼瑶剧。”

　　吴谦一拧油门，摩托飞驰。

　　韩春莹转掐为抱，害怕被甩出去。

　　忽的，摩托车顿住，后轮扬起，韩春莹整个人都贴在了吴谦背上。

　　“你干啥？”

　　“楠楠呢？”

　　吴谦想了想，调转车头开回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