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略过不提,单说那次风狼之战。
显然,我又作为诱饵,被阴爷爷派到最危险的前线,在母狼王身边诈死。调皮的小叶还在我的脸上,涂沫了几块黑黑的海泥,并混上母狼王身上的血迹。接着阴爷爷让小叶躲在了海边的石堆里面,继续做箭士的本职——偷袭。同时他还在我同小叶之间设了几个绳套,挖了几个沙坑做为陷井,沙坑里面放了锐利的箭头,并在小叶藏身处的前面,布了一张大网。
公狼王是沙漠中最聪明的凶兽之一,在战斗中,它可以锐敏的感觉到敌人最具有威胁或者最软弱的环节,所以小叶理所当然的被重重保护起来。阴爷爷自己则躲在我的旁边,为了防止公狼王暴走,将我撕碎。
一个简单的陷井已经张开,等待着公狼王的来临。
果然不出爷爷所料,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公狼王跟踪而至。边跑边发出低沉的吼叫,似乎是在呼唤母狼王的回应。当它的脚步出现在海边时。我微微睁眼看了下,好大的块头,半米高的身子,有上百斤的重量,光滑洁净的皮毛,头顶上一左一右两块乳白色的晶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行走中自然而然的露出一股王者的霸气和威风。
狼王到了海边,看到母狼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绿油油的眼睛里闪动地不再是永恒的凶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哀。低下头,从喉中发出“呜呜”的低吟声,一边用头拱着身体已经僵硬的母狼,一边时不时的舔拭着她身上已凝结的血块,动作娴熟而又温存,仿佛做过上千次上万次的那样熟练和深情。
当它围着母狼的尸体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自己的妻子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忍不住朝天嚎叫起来,凄惨的叫声里露出一种绝望悲伤的味道,吼到最后,声音变得充满了愤恨和杀意。
这时已渐疯狂的狼王看到母狼身边鲜血淋漓的我,绿色的眼睛里立刻被复仇的火焰所充满。深情的朝母狼的尸体看了一眼,它毫不犹豫的向我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趔趄,但充满了种一望无前的决心和为妻报仇的坚定。显然仇恨中的它为了给母狼王报仇,已经不管我是死是活。
死,它决定要将我毁尸灭迹,活,它决定要将我生吞活剥。
正当他锋利的牙齿靠近我娇嫩的喉咙时,小叶及时的发了一箭,快速而又准确。风狼王果然聪明狡猾,似乎早有防备似的,侧身躲过致命的弩箭,头顶一甩,一个大大的风刀从头顶晶石中发出,射向小叶的藏身处打去,小叶慌得忙发一箭,挡住了风刀,却暴露出了自己身子。风狼王仇恨的朝她看了一眼,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向小叶扑过去,而是继续恶狠狠的向我扑来。
好聪明的畜生,不过还是保命要紧,来不及称赞狼王的能力,我手起幻落,几道光幻在风狼王的眼前暴起。
狼王微微一怔,头顶又发出几道风刃,将光幻打碎。而我则趁这个机会,站起身来,左手施光幻术以迷惑风狼的视线,右手放电击术向狼王打去。
狼王硬挨了几下电击,打了个哆嗦,又毫不在乎的朝我发了数道风刃。
我连忙踩着步法躲避,却不想风刃来势汹汹,且无规律可循,一个躲闪不及,就被锋利的风刀划过皮肤,鲜血流了下来,一阵生疼!
果然厉害。闻到血腥味的风狼王疯狂的有点暴走,完全不顾及后面小叶发出的弩箭,无所畏惧的向我扑来。
阴爷爷见状,口中轻念咒语,祭起一道微黄的飞剑,围着风狼旋转,寻找机会对风狼进行攻击。显然风狼对这种攻击很是忌惮,只能发出风刃去挡,可总是徒劳无功。
不一会儿,身上便被飞剑划出了几道伤口。受了伤的狼王更是锐不可挡,无数的风刃铺天盖地的向我杀了过来,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几个刀风阻挡飞剑和弩箭。
我边打边向陷井的方向退,这个时候的风狼王根本不是我所能对付的,刚交手几个回合,风刀就划破了我的丝袍,划伤了我的身体。
这时风狼的身上也是鲜血淋漓,眼睛已经被仇恨充溢成了红色,屁股上还中了一只弩箭,但它却越战越勇,似乎精力无穷。
等我退到陷井旁,轻轻闪过,来到陷井的对面,风狼却直性子的向我冲来,却没想到“扑通”一声落入我们为它设置的陷井中,激起的漫天的风沙。风沙中我听到陷井内的风狼“嗷嗷”的叫了两声,便没了声响。
我想大概被陷井里面的箭头给插死了吧。等风沙散去,我向阴小叶和阴爷爷打了手势,让他们过来看。小叶见风狼王掉进陷井,早早地跳出石堆,向我这边跑来,阴爷爷也收回了飞剑,小心翼翼地走到陷井旁边。
正当小叶快靠近陷井时,只听着里面一声凄厉的吼叫,一道灰影突然从地底窜出,直向小叶奔去。坏了,风狼王是在诈死,等待小叶出现,它要爪刃仇人。
这时阴爷爷距小叶挺远,根本没有时间祭起飞剑,施以援手,而小叶则被狼王的这招突袭吓得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看到狡猾的风狼王已经扑向了小叶,我愣了下,便再也顾不上身上伤口的疼痛,将全身的能量提至极至,步法提至最快,向小叶冲了过去,一手将小叶推开。
风狼王的牙齿顺势咬上我的大腿,硬生生扯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狼王吞下这块肉,又残忍的朝我们扑了过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从沙漠中又窜出一道灰影,比这只狼王的个子要小,但身形却敏捷了许多,那是只年轻的风狼。
它窜出来后就同狼王扭打在了一起。
狼王看到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愤怒的连声嚎叫,年轻的风狼毫不示弱,也是边打边吼。狼王虽然身上受伤,但王者的威势仍然不减,体力依然充沛。年轻的风狼似乎不敌,节节败退。趁这个机会,阴爷爷忙祭出了他的飞剑向狼王杀去。而座在地上的小叶则心神未定的拿起弩箭,向正在扭斗的两只风狼射去,甚至都没有瞄准。
在阴爷爷的飞剑上下飞舞的猛烈攻击下,狼王的伤势更重,而小叶射出的弩箭也因为狼王的身体较大,命中了几支。
狼王每次中招,都发出凄惨的厉吼,而对面的年轻风狼更是吼声不断,尽捡狼王受伤的地方用风刃打,用牙齿咬。而我,更是用没有受伤的腿支在沙地上,电击术一下一下的向狼王打去。
在三人一狼的进攻下,公狼王的身形越来越慢,稳键的步伐已经稍嫌凌乱,两狼的撕杀也慢了下来。打到最后,狼王终于力不从心,流血过多倒地,在倒地时,它发出绝望和不甘的低吼,又深情的看了一眼母狼的尸体,泪水流出眼眶,最后悲哀的闭上绿色的双眼。
年轻的风狼见机,上前咬断了公狼王的喉咙。
魁梧凶残称霸沙漠的风狼王夫妻死。
当凶残的狼王终于倒地,我也因疼痛晕倒在沙土之上,我们神秘的援手,年轻的风狼,看了一眼狼王的尸体,仰天长嚎一声,扬长而去。
小叶则连累带吓,俏脸煞白,娇喘吁吁的坐在沙地上,爷爷更是让汗浸透了丝袍,慌忙来到我的身边,给我敷上了疗伤药。
战后,爷爷和小叶挖出两个狼王头顶的四个晶石,将我送到海边小村休养。经过这次风狼之战,小叶对我的看法大为改观,经常在我身边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特别是当我说到绿色大陆的奇闻异景时,更是心神向往。记得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红着脸对她说:“小叶,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去绿色大陆的,我们一起在那里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比翼双飞。”
沉浸在绿色大陆美丽中的小叶点了点头,“嗯,我一定要去看一看那个美丽的大陆,一定要去。咦,为什么要你带我去,谁跟你比翼双飞,想得美,敢骗我,去死吧。”说完,“恶狠狠”的一脚向我踹去。
我忙瘸着腿抱头鼠窜,换来小叶银玲般的笑声。
将腿养好后,我拿了母狼王头上的两块晶石,离开了海边小村。分手时,阴爷爷热情的邀请我在修练的时候再来小村来看看他们,而小叶却一言不发,只是送我走出好远,当我骑着小黑远去,蓦然回首间,看到她俊俏匀称的身影在茫茫沙漠中,默默的注视着我的离去,感觉孤独而又无助。分离的泪水不禁涌出了眼眶。
回忆到这儿,我高兴的跳了起来。到了这片绿洲,那就距海边小村不远了,阴爷爷最是睿智,让他帮我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摆脱教会的追兵。而且又能见到小叶了,我不禁意气风发,心神荡漾。
看到我猛然跳了起来,炎虎吓了一跳,也站起身来,警觉的左瞧右看。光熊惊奇的看着我,一脸的不解。炎虎看了看四周,松了口气,说“小清洁工,没来敌人啊,你这一惊一诈的,可吓死我了!”
“小虎,距这片绿洲不远处有一个海边小村,在那里有我一个朋友,我们可以去那儿躲避一下教会的追杀。”我爱怜的抚摸着炎虎大大的脑袋。
“好啊好啊,”光熊高兴的手舞足蹈,可爱的表情让炎虎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远远的就看到小村的轮廓,清晨的海雾在海面上慢慢升起,将整个村庄轻轻的笼罩起来,同升起的炊烟溶在一起,将这个沙漠边缘的海边小村编织的如丝如缕,如梦如幻。我的心不禁想起了小叶的笑脸,以及我们一起在村里街道上的嬉戏,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使我的脚步在坎坷的沙路上越走越快。
从小到大,因为命运的诅咒注定了我只能形单影只的活着,身边的朋友不是不知所以然的离开就是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即使不因为命运,可身边发生的一切,却使我不能不沉默寡言孤独的进行着自己的修练。可我现在正处于热血的年纪,这个年纪正是需要朋友的关怀和爱情的滋润的时候。对面的小渔村里有着一群热情好客的村民,有着我喜欢的姑娘,这短短的小路怎么能阻断我对他们的思念呢?
顾不得沙路的崎岖不平,顾不得腹内饥饧漉漉,我越走越快,因为心早先身体一步,到达了那个充满欢笑的街道,陪在那个美丽的姑娘身边。
正当我加快步伐的时候,白虎突然咬住了我的丝袍,差点将我绊倒。
“怎么了,小虎?”我疑惑的问道。
“慢点走,清洁工,我闻道了危险的味道。”白虎放下我的丝袍,慎重的说到。
“危险的味道,这么宁静的小路,这么安详的清晨,会有什么危险呢?”显然我被思念迷惑了头脑。
“是啊,炎虎,你的疑心病太重了吧,哪儿有什么危险的味道,我怎么没闻到?”光熊故意的耸了耸鼻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白虎怔了下,说道:“只是一种感觉,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炎虎的脑袋。自从有了他们的陪伴,生活显得精彩了许多。也许天妒的命运会从此改变,毕竟经过了昨晚,他们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与我生死相关的兄弟。
不过听炎虎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不对。这条路是绿洲与小村的必经之路,每天早上村里的人会到绿洲的河边挑淡水。现在这条路却安静的有点吓人,路上鹅卵石也没有挑水所落下的水浸,可村里的炊烟却正常地升了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的让人害怕,有点诡异。
“对,还是小心的好,毕竟我们现在正在被无所不在的教会追杀。”我摸了下光熊的小耳朵。
“好好,小心就小心了,这个炎虎,就是多事。”光熊苦恼的说。
炎虎却没理他,只是警觉得左瞧右看,步伐小心而谨慎。
来到距村边半里地的村头木制岗楼旁,我停住了脚步。向岗楼上面的哨亭看了看,没人,怎么回事?平时两个岗楼不管村里再忙都会有人值岗,以防沙漠的野兽突然入侵,今天怎么会没人站岗?
我警觉得看着五米多高的岗楼,渔村里肯定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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