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让所有人都铭记的画面。
月光下,季临渊一袭白衣,身姿挺拔,模样俊秀。他的旁边一匹英武的烈马昂首挺胸,他的前方正跪着一群身穿军装的退伍老人。
而在更前方是一群群可爱的人,他们年龄不一,性别不同,穿着不同,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真挚的情感,尤其是年长者,更是有不少都已眼眶通红。
他们就站在那,将城门给堵得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边。
张正直接吓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京城处处受到针对,一直被监视的季临渊在雍州在云忠城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怕是皇帝亲临,可能都取不到这个效果吧。
“各位,请起来吧。”
季临渊怔怔的望着这一幕,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局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向他下跪。
这让他有一点开心,但更多的还是惶恐以及...沉甸甸的压力。
“喏!”
任老等人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句,他们纷纷站起来,依旧十分热切的盯着季临渊,最后还是任老笑呵呵的说道,“少将军,快快进城吧,镇北王府已经三年没有等到他的主人了。”
云忠城的镇北王府才是真正的镇北王府,本来刘恒是打算把此地征用的,但当时整个城内的百姓都不同意,纷纷在街上闹事,搞出来很大的动静,刘恒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认怂。
镇北王府可以说是云忠城百姓心中的一个信仰,地位丝毫不弱于京城人心中的皇宫。像刘恒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进去的。
现在也只有季临渊有这个资格。
“任老,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天晚了,别着凉了,至于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季临渊摇了摇头,他目光幽幽的看向城墙上方,道,“我要是就这么进去了,这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好意?还有一些人没有过来呢!”
任老等人一怔,但随后都笑了起来,这性格,和镇北王一模一样,吃不得一点亏......
任老失笑道,“既然少将军想要等,那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就陪少将军等上一遭。”
“少将军不要担心我们的身体,强壮着呢!想当年我们和大将军一起睡草原的时候,天气比这还冷,最后卵大点事没有,喝酒、吃肉、睡女人一个没少!”
说到这所有老将的脸上都露出嘿嘿的笑容,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怀念以前的那段时光。
行吧。
见他们这么坚持,季临渊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一行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城门,约莫过了一两分钟,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很快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通道,刘恒等人铁青着脸走到了季临渊面前。
季临渊看到出来的人眉头一挑,其实季临渊并不认得刘恒,这三年才蹦出来的小丑罢了,哪怕已贵为州牧,但搁以前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
真正让季临渊注意的是,除了刘恒以外,他还看到了几个老熟人。
王家家主王腾,刘家家主刘宏,司马家家主司马端,以及诸葛家家主诸葛玉凤。
其中王腾、刘宏、司马端都已是胡须发白的中年模样,倒是诸葛家家主诸葛玉凤竟然是一个魅力十足、身段丰腴的美妇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好像能够勾人心魄,精致立体的五官让得季临渊都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
尤其是她的年龄好像才三十岁,这个阶段的女人可最是饱满,热情似水......
妈的,我在想什么,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艹!季临渊在心里不争气的骂了几句,他不着痕迹的掐了掐大腿,回过神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这四大家族盘踞在雍州已有近百年,垄断了整个雍州不少的商业活动,其门下子弟遍布雍州官场,实力不可小觑。
当然这几大家族在过去的二十年间都是季家忠实的附庸,仰仗着季家才能生存下去。
现在看来这四家应该和刘恒都搞在一起了......咦,这诸葛玉凤的身材好像也挺有料的,C?D?...咳咳,严肃,我要严肃。
就在季临渊打量他们时,刘恒等人也在观察着季临渊。
让刘恒意外的是,眼前的季临渊和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哪里看出来有一点虚弱颓废的样子?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宛若一把即将出世的利剑,锋芒毕露。
四大家族的家长眼中也浮现出了一抹诧异,以前他们是都见过季临渊的,可那时的季临渊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虽然达不到卧病在床的地步,但却是看起来就非常的虚弱,尤其是大脑还非常迟钝,常常都会忘记一些事情。
可现在看到季临渊完全就是一个精神小伙啊!
难道是季延忠的手笔?
四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想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他们突然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一点好奇了。
“季临渊!你知不知道煽动群众,扰乱秩序,擅开城门,这可是死罪!哪怕你是陛下派来的,也不能违背大夏律法!”
刘恒率先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要定季临渊的罪!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本来他都想好要把季临渊给晾在外面一天,可谁想到城里的人先造反了!
民众哗变,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这要是被捅到京城被李基隆知道了那他刘恒可就完了,所以他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是季临渊的错,这样说不定他还能够减轻惩罚。
这一刻,刘恒的心里已经恨死季临渊了。
“你放屁!”
季临渊还没有开口,任老就站出来指着刘恒的鼻子骂骂咧咧的道,“你这人的嘴巴怎么比茅坑里的屎都要臭呢!你哪知眼睛看到是少将军做的了?你眼瞎啊!”
“大将军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组织的!要罚你就罚我!我就是看不惯少将军被挡在城墙外进不来!说到底这不还是你们当官的责任吗!你们凭什么不让少将军进来?!别说什么晚上不要进,少将军可是有文书的!”
“难道陛下的文书都不管用吗?!”
任老以前就是个大老粗,对于刘恒这样的人,寻常人可能会怕,但任老却一点惧意都没有,他以前连北莽的王都骂过,还会怕刘恒?
至于担心刘恒的报复...任老压根就不在乎!
所以刘恒对他而言没有一点威慑力。
“你!”
刘恒被骂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想要还口,可又拉不下脸像任老一样当众骂街,脸涨得宛若猪肝色,最后硬生生从嘴巴里憋出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擅自开城门就是死罪!”
“你眼瞎啊,哪只眼睛看到城门是我们开的了?!城门明明是你们的士兵自己打开的。”
任老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不要乱说,不然小心我告你污蔑!”
“当真?”
刘恒立马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一个将领质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刘恒根本就没想过这一茬。
没有他的命令谁敢擅自把城门打开?
“是的。”
诸葛明语气没有一点变化,“是守城的将领侯小儿擅自做的决定,当我赶到时城门已经开了。”
他神色坦然,根本就看不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该死!”
刘恒的脸色在这一刻已经黑的发紫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拿季临渊没有任何办法。
他根本定不了季临渊的罪!要是故意定罪,这里这么多人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刘恒已经感受到问题的棘手了!
该死的小儿......
侯小儿:???What can I say?
不行,必须的先把这群刁民赶走,只要等人散了我才好占据主动,谅他们也没有胆子敢再来一次,到时候我一定整死季临渊!
念及此,刘恒猛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他看着季临渊,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大将军我们先进城吧,晚宴已经备好,就等大将军了。”
刘恒以为事情这样就算告一段落了,但谁料到,季临渊竟然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直接让刘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这可不是什么误会,州牧大人还没有解释为什么之前有人不让我进城呢?”
“我之前就说过,不让我进去可以,但现在又想让我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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