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你该醒了」

　　我睁眼，入目是试衣间的白墙。

　　孟婆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脸，「清醒清醒，该出来结账了」

　　我跟随她走出去，脑子里仍旧是一团乱麻。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孟婆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李素，如果再来一次，一百次，一千次，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什么选择？引爆实验室吗？

　　心脏一缩一缩得疼，脑袋也快要爆炸，但我还是努力地分析。

　　孟婆问这个问题是在考验我的人性吗？这也是赎罪的一部分吗？

　　「会，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攥紧拳头，等待孟婆的反应。

　　她似乎很满意，笑着递给我一个小购物袋。

　　「那么，祝你好运」

　　夜色逐渐降临，我安静的坐在服装店门口，等着程鹿的到来。

　　车子的轰鸣由远及近，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尤为刺耳。

　　我站到马路上使劲挥手，程鹿果然停了下来。

　　「李素，你怎么在这？」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坐到副驾驶。

　　「去实验室是吧，开车」

　　程鹿听出来我语气不好，没在多说什么。

　　车子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望着窗外，四周的风景快速的向后退去。

　　重来一次，我真的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

　　不多时，我们就到达了实验室。

　　实验室建在一座荒凉的山坡上，四周一片黑暗，但实验室灯火通明，似乎正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准备推门进去，程鹿却拉住我的手。

　　「李素，你真的要进去吗？你可要想好了」

　　「我自然想好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啊？」

　　「没有」，程鹿有些慌乱，似乎生怕我反悔，「我跟你一起进去」

　　我们进入了实验室，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和我死的那天一样。

　　一直往深处走，再坐最里面的电梯，下到地下三层，那里才是真正的病毒研究地。

　　「程鹿，你觉不觉得，我们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些？」

　　「没有啊」，程鹿望着不远处的白门，心不在焉地回答我。

　　我知道，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

　　进入门内需要虹膜识别，程鹿尝试了一下，识别失败了。

　　他转身为难地盯着我，我会意上前，识别成功了。

　　「李素，你怎么成功了？难道···」，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人作呕，我懒得接话。

　　门内一片杂乱，地上到处是玻璃碎渣，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的凳子上，摇摇欲坠的挂着一个工牌，上面印着的证件照是我。

　　我拿起工牌的一瞬间，屋内的场景变换了，回到了事故发生之前的样子。

　　眼前出现一个虚影，那是“我”在做实验。

　　然后戏剧化般的一幕上演了，“我”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器皿，那里面培养的正是生化病毒。

　　“我”慌乱极了，此时“程鹿”推门进来，他说来接我下班。

　　“我”向“程鹿”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告诉他这个病毒虽然传染性强，但不耐高温，只要我启动实验室的自毁程序，病毒就伤不了外面的人。

　　而他已经感染了，必须留下了和我一起死。

　　“程鹿”自然不肯，他想逃，但被“我”牢牢的控制住。

　　最后，“我”按下启动按钮，我和他都消散在了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