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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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肠剑果然锐不可当,不知道是何种品阶的兵刃。”

江尘长舒了一口气,收剑而立,本来自己打算动用青莲灯瞬身过去,没想九色鹿替自己解了围。

清点了邪剑真人的物件,发现他身上有一瓶黑色的药瓶和一个空间储物袋。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邪剑不把药瓶放入储物袋,将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算了,先收起来吧。”江尘收起药瓶,能被老江湖带在身上的,肯定不是凡物。

接着就是储物袋的问题了,在合欢宗的时候,江尘曾试图打开妙音的储物袋,结果被某种印记所阻挡。

江尘虽说对修行这件事了解的不够深入,不过也知道空间储物袋几乎代表了一个修士的大部分财富。

不管境界高低,修炼者都会将各类物品存放于此,极为便捷。

他再次探出神识,想要进入邪剑的储物袋,还是被一种莫名的禁制所阻挡。

就在江尘想要放弃的时候,怀里的青莲灯忽然颤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新的一瓣莲花若隐若现。

储物袋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吸引着它,一道青色的火焰出现,钻入了储物袋当中。

黑色的储物袋上冒出缕缕青烟,似乎受到了某种攻击。

江尘心中一动,再次探出神识。

“进来了!”

他兴奋不已,这个储物袋的空间极大,足足一千方左右,里面堆满了各类灵宝。

江尘简单的清点了一下,白银无数,黄金千两,仙玉数千枚,还有灵气氤氲的丹药,数百枚。功法秘籍等也不在少数。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邪剑是干了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了,真够豪横的。

这储物袋好像宝藏一般,江尘如狗啃泰山,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嘴,索性先将身上的杂物放了进去。

混沌青莲灯一进入储物袋,就禁不住蜂鸣颤动,那上千枚仙玉发出缕缕红光,顷刻间全部被青莲灯吸收。

江尘大惊,想要将仙玉取出,无奈为时已晚,仙玉全部崩碎。

“算了,能进来也多亏你相助。”江尘不再计较,又想到既然储物袋里有这么多灵宝,十万大山又可以磨炼战技,不如在此冲击神海秘境。

江尘知道,现在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法动用灵力,故而无法发挥自己修行功法的真正实力。

想到这里,江尘决定在此住下,现如今妙音和邪剑都已身死,无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正是修炼的好时机。

若是自己能成功突破,到时候就算是再来十个八个妙音这样的修士,自己也丝毫不惧。

方才一战,江尘也认识到自己肉身的强横程度,看来以后近战要作为自己的主流战法。

“琉璃玉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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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阳大陆的西南蛮荒之地,白骨山。

鬼影栋栋的大殿之上,有一把用骷髅头堆砌的白骨王座。

“啊···”

王座之上的血衣老人发出一声嚎叫,殿下立刻出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尊上,您怎么了!”黑衣使者问道。

血衣老人睁开一双生着血色重瞳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邪剑被人杀了!我能感觉的到!”

“什么?!”黑白二人皆是一惊,邪剑已经凝聚金丹,半步摘星,且手段极多,为何会无故殒命。

血衣老人大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个血色的占卜球。

球体缠绕着浓郁的血气,里边有黑色的蝌蚪文在来回转动,血衣老人探出神识,黑白二使立刻感觉到一股令人恐惧的威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血衣老人喃喃自语。

黑白二使都是一脸困惑,白衣人半跪着说道:“尊上可推演出什么天机吗?”

“邪剑金丹尚在人间,我已推演出它的位置,你二人速速前去。将内丹取回,且有一个逆天改命之人,将他一并带回!”血衣老人下了一道敕令,两道血气附着在二人身上。

黑白二人都是脸色一变,这血气对万鬼宗弟子来说是无上至宝,可以增强修为,只是这血气中还附带了一缕煞气,稍有不慎,这煞气便会侵入金丹,万劫不复。

血衣老人似乎看出了二人的顾虑,说道:”差事办的好,及时回来复命,我自然会替你们消除煞气。“

“是!”两人敢怒不敢言,飞身离去。

出了大殿,黑衣使者冷哼道:“老贼欺辱我们太甚!”

白衣使沉吟片刻说道:“师兄莫急,老贼不过造化境修为,待炼化了邪剑的金丹,踏入摘星境圆满,你我联手,未尝不能一战!”

黑衣使者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老贼方才所说的逆天改命之人,师弟可有耳闻。”

“必定是夺得大机缘洗经易髓,更改命局之人,老贼寿元将尽,想必要寻来夺舍。”白衣使娓娓说道。

“如此说来,此人能为我兄弟二人大用。”黑衣使者若有所思,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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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在九色鹿的栖息地安顿下来,这一日,月色微凉,他坐于一处崖顶。

气沉丹田,引灵气入体。

此处钟灵毓秀,灵气极为浓郁,引入灵气在经脉中缓缓运行周天,经脉开始被灵气滋养。

大约两个时辰后,浮云蔽日,江尘缓缓睁开眼睛,自语道:“这个步骤倒是不难,但是过程也太过于缓慢...如此滋养,怕是得有个四五年才能进入神海境。”

“嗤!”九色鹿窝在江尘身旁,从鼻腔发出不屑一声。

江尘扫了一眼它,只是吞了邪剑金丹数日,它身上的灵力波动已经十分强横。

魔兽的成长果然恐怖,没有人类的经脉诸多限制,增加体量即可。

江尘又尝试了一番,进度还是十分缓慢,于是干脆放宽心,修行一事讲究水到渠成,自己已是淬体圆满,进境颇快,也是时候该稳住心态。

如此这般,江尘整日与山中灵兽为伍,偶尔与九色鹿切磋,取邪剑储物袋中的灵宝淬养身体,倒也快活。

这日空谷微雨,江尘带着斗笠垂钓江边,雨水坠在平缓的江面,形成点点涟漪。

烟雨朦胧,飞鸟过千山,江边屹立着数座青峰,他闭目冥思,感受天地灵气的变化。

“这位道友真是好兴致。“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江尘缓缓睁开了眼睛,见一位黑衣青年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

见此人正气凛然,江尘不慌不忙的说道:”兄台也是随性之人,如此大的雨,也不撑个伞。“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只是雨滴到了黑衣青年身上仿佛遇到火炉一般,瞬间蒸腾气化。

"得罪了!“

黑衣青年突然起势,以手为刀劈了过来。

江尘身形一变,躲过了这一击。

黑衣青年跳过来,灵气爆发,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落下。

江尘不敢怠慢,运转灵飞经,以琉璃玉身硬抗下所有攻势。

“果然不凡,邪剑是你杀的吧。”黑衣青年的最后一拳停在了江尘的鼻尖,没有落下。

江尘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说道:“是我做的,你是他什么人。”

黑衣青年笑道:“我是他的师兄,我是来给他报仇的。“

“你确实是他师兄,但是你不是来报仇的。”江尘缓缓说道。

“为何?”

江尘笑了笑,说:“因为你身上没有杀气。“

“你很强,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淬体境修士,即便这般,你能杀掉邪剑,也让我很意外。”黑衣青年说,

“是啊,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另一道声音传来,从江面上凌波走来一名白衣青年,丰神俊逸,气度不凡,

江尘心中一惊,他的神识已经可以覆盖方圆十里,方才竟没有察觉到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白衣人的实力,要更加深不可测一些。

“二位兄台怎么称呼?”江尘抱拳道。

“万鬼宗,简中正。”

“白无忧。”

二人还礼,态度诚恳,虽修为强悍,似乎并没有咄咄逼人之意。

“在下名为江尘,今日有幸见到两位兄弟,倍感亲切。”江尘笑着说。

见他态度不卑不亢,简中正心生钦佩,又说:“兄弟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究竟是如何斩杀邪剑的。”

“在下实在惶恐,邪剑毕竟是两位的同门吧,不敢罔言。”江尘有些心虚。

简中正一摆手,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二人与邪剑虽为同门,却见不得他草菅人命的行事方式,如今你杀了他,也是去了一大祸害。“

江尘见他一身正气,想来所言不虚,于是对树林深处喊道:“别藏了鹿兄,出来吧。”

九色鹿不情愿的从一棵大树后探出脑袋,它察觉到这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见几人并没有冲突,这才走了出来。

“九色神鹿!”白无忧一惊,说:“想不到这地方竟有如此灵兽,看来邪剑也是想狩猎它吧。”

简中正点头:“邪剑已半步摘星,如果饮了这鹿血,定然是可以破破境的。”

九色鹿一听要喝它的血,登时就炸毛了,撒腿就要跑。

江尘拦下了它,对着二人说道:“是这位鹿兄作法破了邪剑的金丹道法,我才有机会偷袭成功。”

“哦?”白无忧来了兴致,探出神识,发现九色鹿体内果然有一枚炼化了一半的金丹。

“即便如此,江兄也是身怀绝技,越境斩杀,实属不凡。”简中正负手说道。

九色鹿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忽见蒋、白二人身上散出缕缕煞气,于是清鸣一声,两道虹彩般的光束照在了二人身上。

须臾之间,煞气被炼化,飘散于天地之间。

蒋、简、白二人大喜,白无忧向九色鹿作了一揖,说道:“多谢鹿兄相救。”

江尘暗暗咂舌,这两人实力深不可测,还有人能给他们下诅咒印记,那人修为得有多通天啊。

简中正收敛锋芒,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打消了杀九色鹿的念头。

“师弟,你我二人在南疆毒瘴之地久已,多少年不见这江山美景,不如我们也在此住下,和江兄一同修行如何?”简中正说道。

白无忧拱手:”师兄所言甚妙,此处天脉交汇,灵气浓郁,于修行大有裨益。“

江尘和九色鹿对视一眼,有些无语,不过见他们并没有恶意,也就答应了下来。

见江尘并无住所,简中正飞身而起,手中寸芒隐现,一道遮天蔽日的刀锋将山头削平。

江尘震惊不已,原来是摘星境强者,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击,竟有移山填海之力。

白无忧紧随其后,转动手指间戒指,一座气度恢弘的院落出现,灵虚一指,放在了山头之上。

短短一炷香功夫,山巅上便多了一处水榭歌台的府邸。

“这才叫仙人啊!”江尘心中羡慕不已,自己这些日子茹毛饮血,都快过成野人了,哪有蒋白二人这般潇洒。

不过此时暂未弄清楚两人来意,江尘还是对他们心有戒备,如果他们发难,自己有混沌青莲灯,倒是也能脱身。

月半更深,三人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九色鹿也吃了不少珍馐玉食,肚子鼓鼓的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推杯换盏。

白无忧举起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说道:“骤雨初歇,良辰美景迷人,不如你我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简中正举樽:“师弟所言甚是,愚兄我早已此意。”

江尘心中一动,不管二人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能和两位摘星境强者称兄道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当即拜服:“两位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简中正赶紧将他扶起,说道:“贤弟莫要客气,以淬体之境力战神海巅峰,闻所未闻,是我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白无忧摇着一把纸扇,在一旁附和着。

三人来到院中,设立祭坛,中间摆上太古武圣的雕塑。

简中正从储物袋中取出牛羊烤猪无数,放于神龛之上,又设立香炉,率先一拜。

“我年长无忧几岁,比着江兄弟也是大的多,斗胆为尊,今后二位兄弟的事,就是我简某的事,若有人敢欺辱我兄弟,必叫他百倍奉还!”

白无忧和江尘连连点头,不论是实力还是年纪,简中正都担待得起,两人下跪行礼。

“大哥!”

蒋中正将二人扶起,三人回到屋内,继续对饮。

江尘早年间是青楼酒馆的常客,酒量极大,白无忧已经是喝的摇摇晃晃,简中正倒是还算清醒。

见他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江尘问道:”大哥可有什么烦心事?“

“唉。”简中正站起身来,负手站到门前,有些凄然的说道:“我和无忧都是南疆人士,不得已加入万鬼宗,近来年来替那血衣老贼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江尘想了想说道:“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今日听说二位兄长身上夺命煞气已消,又有绝技在身,以后岂不是海阔天空。”

简中正摇了摇头:”我南疆百姓自臣服离阳以来,缴纳毒虫草药无数,近千年来,离阳边疆不稳,在南疆设立土司,这些土司无恶不作,又与我万鬼宗部分恶徒勾结,南疆百姓苦不堪言。“

江尘心中一动,原来自诩名门正派,行事表里不一,而身在魔教之人,竟有如此心境,当即对简中正又高看了一眼。

“那小弟能有什么能帮上大哥的?”江尘问道。

简中正笑了笑,说:“贤弟,你可知道自己是琉璃玉身。”

“从邪剑口中得知,他似乎很是兴奋”江尘答道。

“这就对了。”简中正继续说:“琉璃玉身,极为难得,只在古书中有记载,现如今血衣老祖也推算到你的命数,想要让我二人将你带回南疆,进行夺舍。”

江尘大惊:“若兄长如此,小弟已命不久矣。”

“当然不会如此,我们的另一个方法是,先提升你的实力,然后假意将你献出去,趁机发难,斩杀血衣老祖,还南疆一个太平。”简中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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