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我转过头，齐郁正站在门口静默地望着我。

「阿郁……」我看向他，明明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可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迈步走了过来，替我拢了拢鬓角的碎发：「怎么了。」

我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齐郁的手指又抚上我的脸颊，眼里露出了一丝我熟悉的微笑：「青妩，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我摇头，「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你别生气。」

他的嘴角还挂着那抹醉人的微笑，可声音却冷的犹如沁入了冰水：「青妩，玉瑶病了，太医说要用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的心尖血入药……」

我反应了一会儿，眼泪顺势滴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齐郁对我的悲伤视若无睹，他眼睛里的势在必得甚至毫不掩饰。

见我不应声，他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重复着说道：「玉瑶病得很重，她快死了，青妩你必须救她！」

我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地割了一刀，疼得我浑身颤抖。

他真的是齐郁吗？为什么让我感到如此陌生。

从前，就算我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他都会紧张兮兮地哄着我，替我上药，帮我包扎。

而现在，他为了救另一个女人，居然要剜我的心来取血。

我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凉，连呼吸都变得苦涩。

原本就没有多少生机的眸子也黯淡下来，我捂着心口问他：“若是我不肯，你是不是会直接杀了我？”

2

看到我如此抗拒的样子，他的语气终是软了几分，上前抱着我低声哄道：「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了。」

说罢他又对着门外吼道：「太医呢，人都死了吗？为什么青贵妃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一个太监匆忙跑了进来，跪在齐郁脚下瑟缩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去叫人。」

他慌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太医院的院判急匆匆赶来。

院判说我身体虚弱，伤了心脉需要好好进补，给我开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补药，齐郁的赏赐也如流水一般送到了我的宫中。

我看着那一堆苦得要命的补品，头疼欲裂。

可偏偏每次吃药的时候，齐郁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一边喂我喝药，一边像从前一样讲些好玩的事来逗我笑。

我看着他眼里浓浓的温柔和宠溺，感觉我们的关系像是回到了从前。

我对着他撒娇：「太苦了，我不要喝了。」

齐郁搂着我，冰凉的唇落在我的额头：「乖，听话，喝了药才能好呀。」

我犹豫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齐郁期盼的目光，把药汁全部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蔓延，苦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可齐郁的唇就像沾着毒药，一旦我尝试将药吐出，他便会吻得我晕晕乎乎。

我被他亲得浑身无力，靠在床柱上，喘息着问他：「齐郁……我感觉我的身子好多了……」

他拿过帕子替我擦了擦嘴角，眸子温柔地像是盛满了山中的泉水：「这个是调理你身子的药物，以后我每天都会来陪你，直到你的身子恢复为止。」

我看着他，脸上渐渐染上红霞：「你……你也不必每天都来陪我，玉瑶妹妹病重，你是该多陪陪她的。」

「青妩……」他看着我，漆黑如墨的双瞳里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我以为他是在为那天的事道歉，其实我也没那么小气，我只是想要齐郁爱我爱其他人多一点点，永远不要抛下我，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