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您看看这个，这应该是他们偶然拍的。”
画面上是《予你同行》的总导演白弘业，时间是节目的千人海选当天，地点是后台。
照片拍的很暗，不过厉司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那个站在白弘业对面的人。
“王伯张的人？”
“没错，这人叫泰一，是他的亲信。来的路上我查了一下，参赛选手里有个rap不错的人，艺名叫狼王，是王伯张的亲侄子。我猜想，这个泰一跟白导演接触，原因应该就是这个。”
说着，肖燃又将手机上查到的内容递给厉司年。
“这家公司的法人是狼王的爸爸，也就是王伯张的大哥开的，注册资金只有两千万，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市值已经接近50亿美金。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公司好多大客户，都是从咱们集团莫名流失的。”
厉司年听着，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冷笑。
厉氏集团这些年在国内没有亏空，可也不赚什么钱，大有外强中干日渐衰退的现象，基本都是靠国外资金的支撑。
而身为COO的王伯张，就是厉氏集团里最大的蛀虫。
可惜这个老狐狸成了精了，脏事儿烂事儿做了一堆，愣是连个尾巴都没留下。
照片上这个人是王伯张最得力的亲信，好多事基本上都是假手于他，只要逮死了这个人，顺藤摸瓜，不怕揪不出他王伯张的狐狸尾巴！
厉司年微微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沉默片刻，开口道：
“初入社会不易，把相机还回去吧。”
肖燃一愣，又赶紧解释道：“厉总，我这可不是从那几个孩子手里抢来的，我是给了钱的。”
“再给一笔钱。”厉司年将相机还给肖燃，沉声道：“让他们盯死这个人。”
“泰一？”
肖燃顿了下，接着瞬间了然：“知道了厉总，我这就去办。”
这几个孩子不是科班出身，又没经过什么训练，甚至在**时因为过于紧张，连相机都端不稳，拍出的照片经常是没有对准焦距的虚影。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因为他们太不专业，太没有杀伤力了，反而可以让一些人完全忽略他们的存在，从而放松警惕。
尤其是连城南公馆这种地方都混的进来，怎么看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有些时候，外行可比内行的作用还要大。
肖燃转身欲走，就听他们厉总忽然在后背叫住他。
“等等。”
“还有什么吩咐么厉总？”
“白弘业来了么？”
肖燃想了下：“他跟咱们旗下的T．P娱乐合作很多，算是老朋友了，像这样的晚宴T．P娱乐的高层应该会邀请他。”
厉司年听着，若有所思。
然后他站起身来，将茶几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递给肖燃：“给顾辰送去。”
“好……啊？”
肖燃一脸牙疼，话到嘴边又觉着不合适，紧了紧手里的那瓶红酒，生生是给咽下去了，最后只问了句：
“厉总，那，那您去哪儿？”
厉司年将手腕上那只开了的扣子重新扣好，淡漠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凛冽，看着有些不近人情。
“去见王伯张。”
——
‘渡劫’归来的顾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坚信，自己刚才那番足矣名垂青史的神演技，即便不让厉大boss相信，光恶心也恶心死他了。
反正她要是厉司年，是绝对不会留这么一个‘妖孽’在任何一位艺人身边做助理的，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了。
顾辰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切，这个苏黎星，说什么有事先走了，也太不讲义气了！”
她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正决定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那枚别在领口的小草莓**不见了。
那可是她凭本事从人家小姐姐那里骗来，不是，要来的，还没喜欢够呢怎么就丢了？
厉予哲经过顾辰的时候，她正弓着身子在那些随着音乐在摆动的人群中穿梭呢，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好几次都险些被人绊倒。
现在再看顾辰，厉予哲只觉得一阵恶寒。
要不是江佩岑告诉他真相，他不知道还要被顾辰这个骗子骗多久！
不知怎么的，‘顾骗子’心中忽然莫名一悸，总觉着周围有一股浓浓的恨意朝她袭来。
一个抬眸，正瞧见厉予哲，忙咧嘴笑着打招呼。
“予……”
厉予哲十分厌恶的斜了她一眼，像是在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片刻不停的快速离开了。
顾辰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放下了那只举在半空中的手，自顾道：
“嘶……什么情况？”
她回头看了眼厉予哲来的方向，从人群后头隐隐绰绰的看见了笑的一脸得逞的江佩岑，不禁瞬间了然。
“呵，原来如此。”
顾辰无所谓的耸耸肩，心说也好，左右这身份早晚都得被他知道，大不了以后再看见他绕道走，不给他添堵就是了。
想着，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她了一声。
“咳，顾辰。”
“呦，肖特助？”
一见是肖燃，顾辰立刻摆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小表情，用极其不正经的口气低声调侃道：
“怎么着？是你们厉总舍不得我，还是想通了？”
“……”
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儿，肖燃也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可还是被她这一句不着四六的话噎的差点儿闪了舌头。
他下意识的跟眼前人拉开些距离，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们厉总说了，明天叫你去公司找他签合同。”
合同合同怎么又是合同？
顾辰皱眉：“什么合同？”
肖燃：“你现在跟T．P娱乐的劳务合同还没解除，要想参加选秀，之前那份助理的合同就不再适合你了。我们厉总说了，白纸黑字，对双方都有保障。”
顾辰闻言心中大喜：“这么说，厉总同意了！”
肖燃没言语，抬手将一个黑色的礼袋塞到顾辰手里。
“这是我们厉总送你的，算是恭喜你成功进入训练营。”
他就觉着自己好像越来越不理解他们厉总的心思了，回想以往那些个在他们厉总面前作死的人，哪个不是下场难看？
怎么今儿碰上这小子，他们厉总反而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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