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天空之上，这里有一界，这里四处空灵、仙雾缭绕，这里宽广浩大、一望无际，这里天神聚集、神灵倍出，这里从没有战争，这里是力量的源头，这里是掌控秩序之地，人们在这里从一出生就获得长久的岁月和强大的力量，这里就是被称为神人居所的上天界。

而此时，放眼望去，上天界已和传说中的全然不同。硝烟弥漫、房屋尽毁，到处是血迹、到处是死尸。这里曾经引以为傲的大自然美景已经完全毁坏，只留下一片片荒地。这里曾经引以为傲的十二生肖神像以及最强的天帝像，已经尽数倒塌。

而在神人的居住所，神殿的集聚地，这里正有两方人马对持着。一方无论是从力量上还是人数上都是占据绝对优势，而另一方人人皆是受伤不小，尽显颓势。

劣势的一方以十一人为首，在苦苦支撑，如果有人间的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那十一人的长相和人间的十一座神像一模一样。

优势的一方是一股黑暗势力，他们个个笼罩在黑雾中，看不清本体。

此时，劣势一方的十一位首领正挡在最前面，抵抗着黑暗势力入侵。而那黑暗势力不断有黑影窜出，成上万聚集攻来，场面很壮观也很可怕。

那十一人抵挡得很艰难，节节败退。

他们身后的十二座神殿正发出剧烈的光芒，神坛的神位不断旋转、光芒刺眼，有绝强的力量不断从其上供出。但是只有一座神坛，没有发出光芒，一直是灰暗状态，那就是牛神坛。

随着十一位首领从神坛里抽出的力量越来越多，那神坛的转速越来越快，光芒也越来越盛。

神，有两处本源力量，一处来源于自己本体内。另一处比较重要，就是他们的神坛上的神位。只要神坛不倒、神位不灭、神光不失，他们就可以从神位上获取源源不断的神力。

现在，这些神坛转速快、光芒炽烈，就是一种供出神力过于频繁的征兆，也预示着那十一位首领本体力量损耗过大。

为了防守，那十一人也是拼尽全力！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那一直灰暗的牛神殿却突然发出亮光，虽然光芒不强，在众强光中显得犹如荧光，但是却让那十一人皆是浮现惊喜神色。

十一人中，其中一位长着龙头人身的神惊喜地叫道：“牛神位发光了！牛朗还活着，他在给我们信号，坚持，等他回来，然后我们反攻！”

一位长着虎头人身的神也出列高声叫道：“据我估计，牛郎应该是在人间或者下天界修养，从这微弱的光芒中，也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我们需要给他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可能至少需要十年以上！”

“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也就是说，我们要撑住十天以上。”马头人身的神紧接着叫道。

这三句话，给劣势一方的所有人带来的希望，大多数萎靡不振的人都重新燃起了斗志。一些人更是爆发前所未有的潜力，实力瞬间暴涨，直接投身战斗中，用行动来证明他们的决心。

战斗开始变得无比激烈！

此时，在人间，叶青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他睁开眼，站起身来，看到四周早已湮灭的树林、以及被移为平地的山形，神色浮现疑惑和震惊！

“你醒了！”从背后传来微小平和的声音，让他顿时一惊，连忙转身，却是见那边的老头正坐在地上脸色柔和地看着自己。

老头似乎经历过什么变化一般，此时脸色变得红润许多，人也精神了些，头发也不再散乱，好似不再疯癫。

那柔和的神情也显示，他似乎不再是充满戾气、杀气。

叶青脸色一变，心里还是生出警惕之意！他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但是他知道在他昏迷前，那老头是要杀自己的。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彻底恢复神智，不再是那个疯子了。而且我也清楚你是什么人，不会再杀你！”老头笑了笑，他干净的样子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和之前的凶神恶煞判如两人。

叶青微微放松了一丝警惕，但是依然不敢靠老头太近，只是在远处高声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老头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一株奇异的植物，猛力一挥，丢向了叶青，做完这个动作，他开始剧烈喘息，似乎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要要了他老命一般。

“这是龙心草，就是你要的东西！”老头喘息完说道：“如果这还不能让你解除疑惑，那这个呢！”

说着，老头全身猛力一阵，一股貌似强大却感觉即将到枯竭的神力弥漫而出，正是牛神力。

老头将牛神力散出片刻，又立刻收回，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也就在发出神力后，老头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灰暗。

叶青微微呆了一会，然后便是走向老头，将他扶起。只凭这牛神力，他就完全相信了老头。而且他看的出来，老头的体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刚才那红润的脸色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而为了使自己相信，老头不惜用出神力，减少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实在让叶青再无理由怀疑了。

“能解释这一切吗？”叶青扶起老头，老头却摇了摇头，示意他停止，似乎他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看着叶青，那眼神好像是在看自己最重要的人一样，老头笑得很开心，道：“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在我这老头即将死亡之前，你愿意听我的故事，然后帮我完成两个心愿吗？”

叶青微微犹豫了会，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老头舒心地笑了，却笑得似有些凄惨，他眼神放空，好似怀念一般开始说道：“我不是这一界的人，我是来自于上天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迫来到人间！但是，我在来到人间之前，被敌人灌入了一种邪恶力量，那力量能控制我的心神，让我人格分裂，性情无常，所以，刚才你看到的我是时而满脸煞气、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我。我下界是来找人，我杀人不是我本意，你相信我吗？”

叶青郑重地点了点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头欣慰地笑了，然后接着道：“这些年来，死在我手上的无辜的人有上千人，我就要死了，没有办法再去弥补我犯下的错，只是希望你遇到这些人时，即便他们想要杀你，你也不要对他们下死手，可以吗？”

老头的话让叶青很奇怪，自己和他们无仇无怨，为什么他们要杀自己！

老头没有给叶青疑惑的时间，他的生命已然不多，紧接着继续道：“当年下界之时，便是被那邪恶的力量所控制，变疯发狂，杀了不少人。虽然是已经在大战中被削弱了不少，经过越天结界时，体内的绝大部分力量也被封印了，但是那时的我的力量对人间来说，依然是强大的，很多人都无辜惨死在我手中。那时，时而恢复正常的我知道，自己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否则会有更多的人死于我手。机缘巧合之下，我来到了虎啸山。当年的虎啸山实力极强，是生肖大陆的顶级门派。而当年的虎啸山山主也是修牛神的，他与正常的我一见如故，我也很欣赏他，于是我将自己的事情说与他听。”

“他是个强者也是个好人，非但没有嫌弃于我，而且主动提出在我发疯时，由他来制止我！就这样，每次我发疯之时他就会拼尽全力阻止我出山。因为他很强，效果也很显著，每次都能成功阻止我。渐渐地，我和他成为了至交，我也不再杀人。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一千年前，那场牛毛雨你知道吗？就是那场大雨，改变了一切！在这场大雨中，所有修牛神的人，要不就是莫名身亡，要不就是失踪，要不就是神力尽失、成为废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那场大雨过后，当年的虎啸山之主，也就是我的至交，不幸死于这场灾难中。”

“我很恨，也很愤怒，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无力回天。之后，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虎啸山的所有人一致认定是我发疯杀死了他们的山主，全体成员要杀死我为他们的山主报仇！我解释，但是他们完全如疯了一般完全不听。”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他们说，清者自清，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们疯狂地不要命地冲向我，激起了我的煞气，我再次失去神智，开始了疯狂地杀戮！”

“当我恢复正常时，虎啸山近万人已经死伤过半，我愧疚无比，感觉很对不起泉下的至交，从此自封于东山，并与虎啸山约定，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绝不跨出结界半步！”

虎啸山在山主陨落，又被我屠杀近五千门人之后，实力一落千丈，渐渐地沦为了中小势力！“

“我是上天界的人，拥有漫长的生命力，近千年过去了，虎啸山人变了又变，不变的就只剩我和虎啸山人对我的仇恨！”

“他们实力日渐衰落，又怕我发疯再次杀人，千年来，一直提心吊胆地守这约定。”

“直到三年前，一个弟子再次莫名闯进我的结界内，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但是我经过多年的洗化，已经可以控制自己，让自己处于正常的时间越来越多。他长得跟我那至交很像，触发了我内心的愧疚。我教他武式、传授他力量，像对待徒儿那般精心呵护。但是我却没想到，他却是现在的虎啸山之主李至轩的大弟子，是派来探查我底细的奸细。”

“多年以来，我虽能很好地控制住体内的那股邪恶力量，但是相应的也付出了代价，我体内神力不断流失，实力下降很多。那弟子探明之后，禀报了其师父。于是，李至轩带着虎啸山所有弟子准备一起冲破结界，诛杀我这个心腹大患。”

“我气恼之下，体内邪气控制不住，再次发疯，开始疯狂屠杀！于是当年的惨剧又一次发生！”

“又是一次惨烈的屠杀，当我恢复清醒时，我便知道，自己再次犯下了天大的错误！”

“从此之后，那李至轩便带着人长久驻留东山，防范我再次发疯！”

静静地听完老头的这一个故事，叶青一直一言不发，不过神色一直是处于震撼状态。

老头说完，感激地看着叶青道：“故事说完了，谢谢你能听完，事情你也清楚了，现在，我命不久矣，我的两个心愿却没有完成，只能寄希望于你了！希望你答应我，第一个，是带领虎啸山重新成为顶级势力的门派，让我有脸见泉下的故友。第二，找寻失踪的修牛神的武者，聚集他们、组建门派，重现牛神神威！”

“这两个心愿，我不勉强你一定做到，但是希望你尽力而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