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二楼只剩下古飞三人时,古飞将胖子和喜鹊聚拢了过来,拉着他们二人的手有些无奈的道:“这个赵卓,我看不是个好东西,我和胖子是被逼无奈,此去肯定危险重重。”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虽然自幼无父无母,但是那里的人养活了我们,他们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老了,需要人照应。喜鹊,你也长大了,我们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他也看清楚了,这赵卓表面上豪爽义气,却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现在只是在利用自己和胖子而已,人家的拳头比我们的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秦文手底下的一个狗腿子上楼来,送来了五百两银子,古飞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绝味楼的掌柜和伙计李顺富,战战兢兢的上楼来收拾有些乱的桌椅,古飞三人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吃了,也告罪一声下得楼来。
新俞城东城偏角处,是整个城中平民最集中的地方,这里没有街道;没有整洁的房屋;有的只是仅三两人能通过的巷道,还有破破烂烂只能遮风挡雨的小屋。就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却住着很多人,他们或老或小;或残或瘫;经常过着食不裹腹,衣不遮体的日子。这里的小孩很就学会了谋生的手段,大多数像古飞一样采药;还有的帮大人做一些小手工;甚至有的学会了偷鸡摸狗。
在这窄窄的巷子里,胖子两个肩上扛了六七袋米面,一个人把这巷道占了个满满当当。胖子身后古飞提了一些油盐什么的,最后面跟着的是喜鹊,她从酒楼出来后就一直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古飞知道她在生闷气,也不理会,知道她会想通的。
他们三人从五六岁开始一起采药,一起玩;一起打架;一起挨饿;一起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分开过,而且还是他们两人要去战场,虽然他们以前也说过去战场争功,改变命运的,那是他们说的以后,至少要到十五岁成年吧。
三人在巷道里来回穿行,这家放一米那家放一面的忙得不亦乐乎。喜鹊则是拿着一包糖果,看到小孩就递给一把。虽然她有些丑,在这里可是很受欢迎的,一帮小孩围着她,这个姐姐,那个姐姐的好不亲热。
最后古飞叫来了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他们已经在森林里锻炼了好久了,采药这事,只要别去拿危险的地方,应该没问题。古飞把身上的所有银子都交给了喜鹊,他两一走,这里年龄最大也最有本事的是喜鹊了。
古飞摸着喜鹊的头,微笑着道:“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带他们,千万别去危险的地方。”
喜鹊点了点头,鼻子一酸,掉下一串眼泪来。“你看你又哭了!”古飞笑着道:“都快是个大姑娘了还哭鼻子!”
喜鹊扑哧一下又笑出声来,委屈的道:“你和胖子可要小心些,这里有我在,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的!”
古飞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向那几个少年嘱咐了一番,最后休息的时候已经深夜了,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从明天起,他的人生将会有一个巨大的转折,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古飞辗转反侧一夜,天蒙蒙亮就起床,胖子还在呼噜连天,给了他两脚才将这家伙叫醒,两人一番收拾,就悄悄的离开了平民区。
新俞城的城主府,府前的两头石狮子示意着此地是新俞城最有权威的地方,初阳升起,洒下一片金光,使这里显得跟加威武不凡。
城主府外早有人等在那里,直接将古飞和胖子引到了集合点,这里是城主府中的一处校场,占地有三亩多,此时的校场早已聚集了一大群人,古飞看了一下大概有三四百人的样子。胖子也饶有兴趣四处看看,没想到,看到了不少熟人。
“唉!这不是城西的刘虎王豹一伙吗!还有城东的黄鸣一伙吗!”胖子都看傻眼了,看来那赵卓不光把他们请了来,而是将新俞城手里有两下的人都请了个遍。
古飞也沉思,:这赵卓看来手笔不小,一下子请了新俞城这么多三教九流的好手,而且采药的和猎户最多,到底所图何事。
古飞正在思索时,有好几个相熟的走了过来,纷纷向他和胖子打招呼。古飞和胖子虽然年龄小,却是在新俞城名声不小,认识的人自然也多。
就在大家相互攀谈的时候,又来了一百多人,加上刚才的,差不多有五百人,这五百人中还有一部分人古飞他们不认识,显然不是新俞城的人。
这时校场上走来一队人来,人人身披铁甲,步幅整齐划一,显然是军中之人,校场上顿时一静。一名领头军士模样的人,眼神向整个校场环视了一周后,然后跨步走上一处石阶,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道:“想必在场的诸位,都是受我家公子的邀请的吧!在下公子座下百夫长徐岩。”又环视了一周道:“我想很多人应该在疑惑,为什么会招各位为兵,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前线有需要你们的地方,诸位也不必猜测,到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今天集合诸位是要统一着装,签字登记,完了一早就出发往郡城,再由郡城统一调派。”
说完一挥手,又有一队人走来,在校场上摆起了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坐了一人,那人后面是一摞摞堆放整齐的皮甲。
所有人上前,说上自己的姓名,贯籍等身份信息,然后在纸上按上手印,领上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各自的姓名,最后凭木牌领一套皮甲,选一件兵器。
古飞抱着皮甲和一把短刀再等胖子,因为那里没有胖子能穿的皮甲,对兵器也不是很满意。
好一会胖子才扛着一把开山斧悻悻的走过来,嘴里还嘟啷着:“本爷今年才十三岁,偏要改成十六,爷就那么老么!”古飞上前给了这家伙一脚笑道:“看你那个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十岁呢!”
胖子憨憨的一笑,摸着后老勺道:“那还真是啊!”又拍了拍身上道:“他们说没有我能穿的皮甲,说到了郡城赶制一套。”
古飞又给了他一拳,望着场中其他人淡淡的道:“没有也没关系,真要到战场上,就是铁甲也没有用,我现在猜这些人到了战场,回来的有几人。”一边说一边把皮甲套了起来,没想到还挺合身的。
等古飞穿好皮甲,胖子在一旁看直了眼了,长短合适,紧贴衣服,看着还真像那么会事,越看越是羡慕,暗想:一定到郡城搞一套穿穿,那样本大爷就更加威武霸气了。
百夫长徐岩看大家都换好了皮甲,走上前来喊了一声列队,所有人都煞有介事的都一排排站好。他看了一下众人站的歪七八钮的队伍,皱了皱眉,也没有说什么,当先领着他的那队人向城主府外走去,众人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古飞一行出得门来,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此时的城主府外可是有些热闹了,一队队车马,还有前来送行的人群,把这本来宽阔的街道堵了个严严实实,难得一见的城主秦墨也在这人群中。
“喜鹊!”胖子望着人群喊到,二话跑了过去,古飞此时也看到了那人群中的一道瘦小身影,也走了过去。
此时的喜鹊已哭得稀里哗啦的,古飞和胖子安慰了一番才止住。其实这样的一幕在这里很多人中上演,亲人要远赴战场,生死未知,那个亲人不伤心,那个不但心。喜鹊抽泣着把身上的一个袋子递给胖子道:“这是你最爱吃的地瓜干,我给你准备了好些,你要是饿了就吃一点。”
胖子满心欢喜的接过袋子,送什么没有送吃的更让他高兴的了。
喜鹊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坠,对着古飞道:“我从小不知爹娘是谁,这个小坠听在垃圾旁捡到我的苗奶奶说,我身上初了一件婴儿衣服外就是这个脖子上挂着小坠,看着很普通,应该是个护身符什么的,我也没什么可送的,你就拿上这个吧!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归来,你回来了可要还给我的哦!”古飞刚想拒绝,但看她倔强的眼神,就任由喜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古飞拿起这个脖子上挂着的小坠子,还真是普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截小木棍。细细看来却发现这是一个葫芦形的雕塑,但真的很粗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截小木棍。古飞想,木棍就木棍吧,也是喜鹊的一片心意,就又郑重的放入怀中。
喜鹊看到古飞这样,总算是挤出个笑脸。
徐岩看看时间不早,跨上一匹皮甲战马,在马上大声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所有在道别的人,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亲人和朋友,各自找了战马,骑了上去。
这时城主秦墨对身后人道:“拿酒来!给各位壮士践行!”
一声吩咐,一碗碗美酒端到了每位马上之人眼前,秦墨端起一碗酒大声道:“诸位都是我新俞城的精英,此次战场杀敌,扬我新俞神威,本官代表新俞百姓给各位践行,望各位旗开得胜。”说完扬首喝干碗中的酒。
马上的众人端起眼前的酒,扬首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空碗使劲摔在地上。
古飞和胖子还没成年,没有沾过酒,可这酒不能不喝,也学着众人一口干完,把碗摔在地上。
徐岩再次一挥手道:“出发!”率先拍马向城外奔去,众人也拍马赶上,浩浩荡荡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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