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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院是整座王府里最偏僻安静的院子。
但是自从顾瑜住进来以后就变了样。
他总是大吵大闹、摔这摔那,对下人动辄打骂,而且经常想要从院子里跑出来。
不过都被门口两个又高又壮的护卫拦了回来。
渐渐地,下人们也不对他言听计从,除了每日给他送一日三餐,并且看好他不出门以外,经常偷懒耍滑。
门口的侍卫见了我,恭敬地问候:
“王妃今日怎么来这个地方了?”
我淡然回答:
“来看看王爷。”
我踏入松鹤院,院中的落叶散乱的堆在地上,有的甚至被一脚踩进泥里。
打开房门,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我遮住口鼻,朝屋子里看去——
顾瑜变得很矮,与之相对的,是他增加了不少的吨位。如今的他看上去像是一口水缸。
不知是不是能量低的缘故,雌竞系统的面板也变得暗淡许多。
我注意到,他的精神稳定值是10。
他见我来了,轻蔑地笑了笑,然后开口说:
“本王一世英名,居然栽进一个后宅妇人手里。”
我毫不客气地讥讽回去:
“英名乃是水中月,天长地久有时尽。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还回去呢?”
顾瑜面色十分惊慌:
“你,你怎么知道?”
我咄咄逼人:
“我怎么知道雌竞系统?当然是亲眼见到的!你伙同雌竞系统创造出《庭院深深》这个游戏,不知残害了多少女子,害她们都沦为你们一人一系统的工具!”
这时,默不作声的雌竞系统出声了:
“你认为我们害了那些女子?可是那些女子都是自己愿意争斗的。何况获胜的人最后可以成为王府尊贵的老夫人,怎么能叫坑害呢?”
我面色铁青地说:
“游戏结局是只有一个人能成为老夫人,这难道没有指引我们互相残害的意思吗?何况顾瑜你难道没有成心挑拨女子争斗吗?”
雌竞系统用难听的机械音笑着说:
“只要有人,就有争斗,只不过宅院间的斗争之路尤为狭窄,显得我们故意挑拨。其实女子生性皆是如此,热衷于互相攀比、互相嫉妒,男人是她们为自己寻找的奖品。”
我终于忍不住开骂了:
“你放屁!女子的互相攀比、互相嫉妒明明就是你们培养起来的,你们不是我们寻找的奖品,我们才是你们驯养的狗!明明是你们将我们逼疯的,还要在逼疯我们之后无辜的说一句:关我何事!”
顾瑜和雌竞系统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又难听又刺耳,令人遍体生寒。
我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恨意:
“既然这样,你就做一个真正的疯子吧。”
顾瑜害怕地退到墙角,大喊:
“你要干什么?萧淑月,你……我要喊人了,来人呐!速来营救本王!”
可惜没人理会他。
“幸亏我是个氪金玩家,我的数值修改点还没挥霍完呢!”
我召唤出顾瑜的系统面板,将他的精神稳定值归零。
下一秒,顾瑜就像中风一样瘫倒在地上,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希望这样一个宿主,对你还有用!”
对雌竞系统最后说完这句话,我转身换上一副焦急的面孔,大喊:
“来人呐!快来人!王爷病倒了!”
后记:
顾瑜中风瘫倒在床之后,府上一应事务都落在了我手上。
我和白欣怡二人终于迎来了trueending。
阿絮如期而至,小姑娘长得玉雪可爱,性子更是机灵聪慧,我和白欣怡都爱得不行。
当然,机灵古怪的阿絮时不时也会惹出祸来。就比如今日——
八岁的阿絮站在大厅中央,白欣怡怒气冲冲地问:
“阿絮,为何要拔了郭先生的胡子?”
郭先生是我和白欣怡开办的女子学堂的先生,是位六十岁的老人家。
阿絮猛然抬起头,大喊:
“萧姨和阿娘承办女子学堂,旨在让天下女子读书明智,郭先生身为夫子,却说女子读书是为了更好地相夫教子,我!……我气不过,就冲上去与他争辩……”
说着说着,似乎也没了底气。
我和白欣怡对视一眼后,柔声对阿絮说:
“阿絮,你自幼受我们教导,我和你阿娘知道你是个刚强的女孩儿,如今遇见一个不知羞耻的老顽固,我明白你很生气。”
阿絮“噌”地一下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像一只小狗。
“只是打架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说出那等荒唐话,你只需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将他扫地出门就是了。如今必然有人说你仗势欺人。”
阿絮脸蛋红红地低下头:
“萧姨,我知错了。”
我摆了摆手,慈爱地说:
“听进去了就好,今日是旬假,我们准备了一大桌你爱吃的菜。”
阿絮伸长了脖子朝饭桌看去,还一边问:
“有没有轻罗姑姑做的鸭子汤?”
“有。”
“有没有阿娘亲手做的红烧肉!”
“有。”
“太好咯!”
我故作诧异地问:
“阿絮,为什么不问问我亲手做了什么?”
阿絮尴尬地笑了笑:
“萧姨……您的手艺还是乖乖等着吃饭就行!”
说完,她就窜了出去,生怕我逮住她。
“阿絮,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