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去师门的庇护,仇家遍地又没有丝毫灵力的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仓派主殿。
掌门师兄高坐主位,各大长老也一个没少,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一向喜欢穿素色衣裳,今日我却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粉色衣裙。
原因无它。
以前没跟师兄闹掰之前,他最喜我穿粉色,他说粉色衬我,极美。
果然,在我抬头看向他时,我在他眼中看到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是疑惑,最后是满目的冷意。
而我需要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愣神,他愣神那就证明他记得。
我很了解他,一如他很了解我。
“掌门师兄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站在殿中,面色不悦,带着几分戏谑。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下面的人说,你想杀了你那徒儿。”
“阴差阳错之下,倒是让他突破了化神期,顿悟九霄,飞升了?”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抬起头,笑了。
“我那徒儿是个聪明的,飞升也是早晚的事,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
师兄还没说什么,倒是那些长老们先坐不住了,开始讨伐我:
“慌缪,叶夕颜,你可真是生了一张巧嘴,颠倒黑白!”
“掌门,如此恶人,连自己的徒儿都舍得杀,理应将他逐出师门!”
“是啊掌门,断不可再将她留在天仓派!谁知她那徒儿会不会蓄意报复,引天雷下凡,踏平我天仓派……”
我转头轻飘飘的扫了他们一眼,将目光放在师兄身上。
我知道,这里他说了算。
他要是想帮我,这些个小杂鱼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他……又怎会帮我。
五岁,相互切磋武艺,我故意将他打成重伤。
十岁,下山历练,遇见大妖我将他推了出去当人肉挡板。
十五岁,争夺掌门之位,我在茶水中下药,让他突发恶疾,险些入魔。
……
一桩桩,一件件,他没有理由会帮我。
我抬起头:“师兄……”
他眼中的我红了眼眶似泣非泣,他脸色微变,带着审视的意味,凝视着我。
突然,他笑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准没好事。
“师妹,既然长老们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袒护你,那就……。”
我抬起头,握紧拳头,内心一慌,面色却不显。
“将叶夕颜逐出师门!”
他嘴角勾起,眼神耐人寻味。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狠,气急败坏的吼道:
“师兄,你忘了师父之前说的……”
“怎么,你有异议?”
强烈的威压压的我喘不过气,嘴角一阵腥甜,胸腔里的心悸感快将我逼疯。
不过半月未见,师兄的功力竟然已经突破化神期,怕是离成仙,只差临门一脚。
而我,却失去了所有。
我稳住心神,强装镇定,转身离去,他叫住了我。
“师妹……”
我一脸愤恨地回过头,没有说话。
我害怕一说话,就被他发现,我被他的威压震出了内伤,嘴里鲜血怎么压都压不住。
“只要你现在求我,我就放了你!”
求他,做梦!
我叶夕颜从不求人!
“放开!”
我想挣开被他钳制住的手,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我瞬间暴跳如雷,气得脸通红,冷笑:“师兄是想杀了我,那就动手呀!”
鲜血混合着口水,喷了他一脸。
我故意的。
他面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得很难看,我笑了。
他白皙的脸上沾染鲜血,像冬日的点点红梅,妖冶清冷,眼中的平静被打破。
“你的灵力……”
我甩开他的手,手腕青紫一片,这或许就是修仙人与普通人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