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阎王明明在说桑桑,怎么突然变成天帝了?
“你让桑树长满了天帝所在的部落,他的部落养蚕缫丝,率先积累了实力。接着你与他许下诺言,他所攻克的地方,都会有桑树的,保他治下人族永不饥寒。”
“多好的约定,天帝飞升的时候都念着,他还没收拢全部人族,不想失约与你。”
“多么令人感动的君臣之情啊!”
10.
最后一句话,多少有点私人恩怨在。
尤其是“君臣之情”四个字,被阎王说的是咬牙切齿。
他看我,我看月老。
反正只要我认为他说的是别人,我就不会有思想负担。
“茶蓝,你招惹的可不止天帝,三界初分,你又出现了,那次你是桃树,帮着一堆小道士在人界捉鬼,惹下不少的桃花债!”
“是禾蓁蓁。”
“你现在不是叫茶蓝吗?”
实话实说,这个阎王很懂怎么给我施加思想负担。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轻轻戳着月老。
老头儿帮个忙吧!
“月老就是那群小道士的师父,这棵桃树,就是你当初留下来的桃枝。”阎王笑道:“可惜他那些徒弟,轮回后没有一个历练成功,全部堕入红尘。”
他的笑容中带着些嘲讽,像是在嘲讽月老,又像是在自嘲。
说完这些,他捏住我的人偶,直接摔到地上。
人偶化作一道烟,重新凝聚,上面缠绕的红线少了很多,只剩下两根。
“月老,少逗傻子,死了的桃花不配拥有存在感。茶蓝,你上次招惹的桃花是雷华。”
“他轮回历练是为了带给人族千年一遇的战事,但是你出现了,用你的性命,化解了人族积攒许久的怨气。”
“你可真了不起啊,每次都能把自己的性命搞没,然后一次次重新出现,招惹一朵又一朵的桃花。”
我听到了阎王磨牙的声音。
可是他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代入感,只觉得他故事讲得很差。
哪有人讲故事讲得这么简单,抑扬顿挫都没有。
好像我知道的太多,会耽误他事情一样。
我没有回答,月老也在沉默。
阎王抬头看着姻缘树,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待在天界无聊吗,要不要去地府玩玩。”
11.
三界,指的是天界,地府和人界。
天界看着轻松,背地里的仙人一个比一个忙。
可地府是连看着都不轻松的存在。
奈何桥上站满了人,孟婆累得连手腕都抬不起来了,我立刻帮着她装了一碗汤。
“谢谢啊,天界来的小精怪。”孟婆松了口气,把地方让给了我:“殿下带来的?”
“对,来地府长长见识。”
孟婆瘫在椅子上,眉梢微挑道:“那你这次叫什么?”
这次?
“哦,我叫茶蓝,是一棵崧蓝。”
听到我这么说,刚才还瘫着的孟婆弹跳站起,猛地薅了我几根头发,丢进锅里,用勺子搅拌两下。
原本白色的孟婆汤,没多久变成了蓝色。
孟婆呵呵笑了两声:“人界大旱,死了不少人,他们投胎后要可能会遇到瘟疫。加些板蓝根,赢在投胎前。”
“……可板蓝根是根。”
薅我头发没用。
我的头发只能染色。
“那剃你腿毛?”
谢谢,板蓝根没有腿毛,只有根!
为了保住我的每一条根,我远离孟婆,站在黄泉边上,一只脚跃跃欲试。
黄泉的水应该可以喝吧?
有人推了下我的背,我光着的那只脚直接踩进黄泉里。
嘶,竟然是温热的!
我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摸了摸,确定脚没有出毛病。
黄泉的水竟然是温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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