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毛毯,随后将它团成一坨丢到一边。
「我只是看你晚上没下来吃饭,给你送饭上来而已。」
我将放在一旁的饭菜端了过来,「还是热的,多少吃些吧,再忙也别饿坏了身子。」
他看了一眼,一把将我拉坐到他腿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后脑吻了上来,一股木质香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裹挟而来。
我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推开了他,他倒也并没锢着我,顺势就放开了我。
他笑得讽刺又薄情,「怎么?不演了?不是说要的是我吗?」
他歪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睡衣的领口敞开了一半,露出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不经意的慵懒勾人,但他眼里的寒意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这些天你伪装得很好,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
「故意在我妈忌日的时候出现在陵园以此来接近我,又故意装作已经不在乎裴厉尘的模样,反倒处处对我关怀备至。」
「可惜啊,裴厉尘压根儿就不在乎你对谁好,他甚至根本就没多看过你一眼。」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嘲讽,却又好像暗藏着怒意。
我心虚,但我不能慌。
我不紧不慢的坐在他旁边,伸手勾了勾他的衣领,「裴郁晚,你当真是没有心。」
「我说过了,他裴厉尘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在乎你心里有谁。」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眼里的讽刺更甚,「你当真是真心在意我吗?」
他把真心两个字咬的很重。
我顺手抚上他的脸,才发现他体温异常的烫,「你发烧了?」
我探上他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
我找来药箱,体温计一量,38.8度。
得赶紧吃退烧药,可别烧成个傻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中的人都比较矫情,他死活不肯吃药,伸手就把药给我扬了。
我重新换了药耐着性子又哄着他吃,被他一把打开我的手,药又撒了一地。
气的我血压都上来了,我把地上的药捡起来,把他按倒在沙发上威胁他,「你他妈再扔一次试试?」
他烧得眼睛都红了,眼尾殷红眼神却又倔得很。
他冷笑一声,再一次把药给我扬了。
好吧我没脾气了。
「爱他妈吃不吃!」
我把水杯丢在一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才懒得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矫情个屁啊!吃个药会死吗?
我突然顿住,裴郁晚,确实很讨厌吃药。
他母亲是癌症去世的,晚期的时候身体差得连粥都快喝不下去了,却还要大把大把的吃药。
那时裴郁晚才六岁,他不知道药是什么滋味,只知道母亲经常吃完药却又难受得呕吐不止,他那时以为母亲是被药害死的。
后来就算长大了知道母亲是生病了,但他还是很讨厌吃药,连带着医院也很讨厌。
一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心软了,算了,谁叫我现在得抱紧人家的大腿呢,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我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裴郁晚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没办法,我只好送他去医院打点滴。
但是他已经烧迷糊了,背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抓力,下楼的时候我俩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挺好,蛮省事,就是有点费手。
到了医院他在门诊打点滴,我他妈在骨科打石膏。
⒌
等我这边弄好去看他的时候,病房里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