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我知道你不喜欢去医院,但是你都吐血了,要不是我发现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叹了口气,跟他去了医院。
等检查报告时,林燃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临时有事要先走了。他走时一步三回头,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检查报告出来了之后一定要告诉他。
我微笑的冲他挥了挥手「快走吧,我没事的。」
然后检查报告出来。
胃癌,晚期。
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医院的门。
冬日的阳光温暖,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甚至在被茹姐拉到车里时,脑子还是恍恍惚惚的。
「也不小心点,不怕被拍到...」茹姐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我,一边摘下了我遮了半张脸的墨镜。
在看到我泛着水光的眸后,声音也柔缓了些「怎么了?梦梦?怎么哭了?」
我其实很不爱哭,被人下药揩油时我没哭,拍戏摔断腿时我没哭,被全网黑所有人骂的时候我也没哭,我觉得眼泪是一个很没用的东西,只有软弱者才会流泪。
可是现在,我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手背上,我把诊断书塞到茹姐手里,断断续续的声音破碎。
「茹姐,我完了。」
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3.
茹姐把我得癌症的消息瞒得很好,除了我和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让她帮我推了所有的通告,我也没有再见过林燃,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林燃这件事,更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他怎样的打击。
我躺在家里,吃药,焦虑,没日没夜的想该怎么办。
而林燃总是会在午夜时分给我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委屈,还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梦梦,我好想你。」
是了,我最近总是以我很忙来搪塞他。
直到那天下着雨的晚上,他一声不响的打开了我家的房门。
我慌忙的将止痛药和治疗胃癌的药扫进抽屉里,抬头就看见林燃站在门口,沉默的注视着我。
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却透着凛冽的寒意。
我白着脸冲他笑了笑「阿燃。」
他摘下口罩大跨步向我走过来,紧紧的抱着我,似乎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声音委屈「梦梦,你最近怎么总不见我?」
我的心脏抽了抽,却仍硬着心把他推开,神色冷淡的看他「最近太忙了。」
林燃扶着我的肩膀,皱起了眉「你怎么了?梦梦。」
我偏过头,有些疲惫地垂下了眸「我很累,林燃,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我第一次赶林燃走。
窗外的雨终于大了起来,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室内一片静寂,林燃没再说话,沉默的看着我,很久之后,他松开我起身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也是我第一次和林燃不欢而散。
门合上的那一声巨响好像砸在了我的心间,我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抬眼向窗外望去。
城市的灯光在泪水的作用下模糊成光晕,像泡沫一般,美丽,又易碎。
我突然想到少年时期的林燃。
也是在这么一场大雨中,他胸前带着白色绢花,头破血流的紧紧的抱着我,他说「梦梦,我只有你了,如果哪天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电闪雷鸣间,我看见了少年林燃的脸庞,决绝而疯狂。
4.
我给茹姐打通了电话「茹姐,我准备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