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疼又恼。

「倩倩明明是落魄的官家小姐，不得已流落乡野，她守着的是她哥哥。」

我听见这话，嗤笑一声。

「哦？」

我瞧着他那张脸上的表情精彩纷繁，心里就莫名的快意。

「夫君，忘了告诉你，我在这密室之下养了不少毒虫，它们该饿了。」

「我瞧着给你刻的那张皮画是该完成了，之后就送你去给我的虫虫们做新鲜吃食，你看如何？」

他慌了，那眼里竟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我欣赏着刻在他背部的画作。

「甚美，就是差了点什么做点缀。」

我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了盐罐上。

他瞧着我的动作，这一次倒是很聪明的知道了我要做什么。

「求你，饶了我，我很脏的，不要脏了你的手……啊！」

阵阵嘶吼声倒越发动听了。

「这么美的画作怎会脏了婉儿的手。」我露出满意的笑容，双眼铮亮的看着快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直流。

「甚好，绝世好画。」

苏迩怕是嘶哑了喉咙，声音竟渐渐哑了下去。

我皱着眉头：「无趣。」

我抱着孩子出了密室，命人待他背部的伤口不再流血后，便揭下那张好画。

16

刚进了房间，奶奶便找上了我。

奶奶神色之间有些复杂，她看向我的身后，也正是我从密室出来的位置。

「婉儿，我听见从你屋里传出了惨叫声，便想着来看看。」

我笑了笑。

「奶奶，这些日子你应当是累着了，我屋里怎会有惨叫声呢，你瞧瞧荣儿还在我怀里睡得香呢。」

我接着说：「没准是野猫叫吧。」

奶奶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怀里的苏荣。

过了许久，奶奶略微颤抖着声音开口。

「婉儿，是苏迩对不起你，他不是个好活的，但血缘之亲，奶奶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这话我是明了了，奶奶这是什么都知道，看样子是求着我饶了苏迩一命。

「奶奶此愿，婉儿记着了。」

我送奶奶回了她的院子，并将怀里的苏荣交给奶奶，希望他能让奶奶欢喜些。

奶奶待我甚好，我自然不能让奶奶的心愿落空。

我交代下面的人好好待着苏迩。

既然要留他一命，那这皮画嘛就该由我来揭。

17

苏迩见我去而又反，恐惧得浑身哆嗦。

「婉儿，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夫君，婉儿怎么舍得杀你呢，婉儿自然是要你好好活着。」

我看了眼他背后的伤口愈合得不算快。

可惜了，早知道就少撒点盐了。

「夫君，我不会杀你，但婉儿我需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爬着上街，一边爬一边说你是罪人，功不配位。」

他眼底猩红，怨毒的瞪着我。

他癫狂嘶吼：「你休想，你个贱人，你杀了我啊。」

我摇了摇头：「夫君，本想着还想给你留个清白名声，现在看来不必了。」

他若是那样爬上街说些胡话，京城里的人顶多是当他得了失心疯。

可他定是无法接受这样有损脸面之事。

我还是心善，得尊重他的想法。

18

隔日，失了舌头的倩倩血书上府衙状告我因妒忌私囚他相公。

我站在公堂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呜呜发声却什么都说不出的倩倩。

「大人，民女岂会私囚她的相公，我与她相公素不相识，敢问我有何缘由做此事？」

府衙见她无法发声，倒是公道的递给了她纸笔。

她狂写一番。

府衙念出她的陈词：「我相公就是苏家将军，祠武侯。」

公堂之下七嘴八舌。

我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