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做什么？」我希望猫不要再上班了，安安心心在家待着吃饭睡觉玩耍不好吗？

「我想去猫咖打工，听说那里挣得可多了！」猫的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小星星。

「那怎么能行！」我有些生气。

「猫咖那种地方，去了不就是给钱就能摸的小猫咪吗？」

「我们穷虽穷，但不能依靠这种事情挣钱！」

猫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过了半晌，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我：「妈，在办公室格子间里打工比在猫咖打工高贵吗？」

「你从哪里学会的高贵这个词？」

「小美短说的，他说品种猫生来就是比田园猫高贵的。」猫小声地抽了抽鼻子，但我还是听见了。

「他说，田园猫就是土猫，土猫就是土猫。就算我垃圾袋套的又好又快，也改变不了我生来就是一只土猫的事实。」

猫的头低得很低很低，四只小白爪子用力地并在一起，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妈，在办公室格子间里打工比在猫咖打工高贵吗？」

猫又问我。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一个出卖的是皮毛，一个出卖的是灵魂。」

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4

我只是希望猫去体验一下上班，而不是真的上班。

「回家吧？妈妈还像以前那样养着你。好不好？」我和猫商量。

猫撅起小毛嘴，很担忧：「可是妈总有一天会老，妈会上不动班的！」

「傻瓜，妈老了以后一个月有2000退休金呢！妈老了也会一直养着你的。」

猫用尾巴把自己圈住，抬起晶晶亮亮的眼睛看着我。

「妈，猫知道，猫活不了那么久的。」

「猫想趁着自己年轻，多给妈挣几个钱，等妈老了不愁没有罐罐吃。」

「猫上班，不是想给自己挣猫条、猫罐头。猫舍不得妈给猫花钱。」

猫走过来狠狠地拿头蹭着我的手。

我感觉我的眼睛突然开始尿尿了，我突然意识到，小猫咪懂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猫又回公司上班了，她又被分派了更多的工作。

公司卫生间的手部烘干机坏了，于是猫被派去卫生间担任擦手的工作。

每个洗完手后的人都可以在猫身上擦手，老板说猫的皮毛又暖又柔，是一块极佳的自热毛巾。

猫回家以后，身上的毛都被蹭掉了许多，因为身上湿漉漉的，也不被允许上地铁。

我找了猫的部门经理理论，之前说好的只套垃圾袋的，这是猫最喜欢的工作，可以在多个空桶里跳来跳去。

「乡下的土猫还讲究这么多？不想干就滚！她不干，有的是猫干！你自己也清楚，我们公司从来不招母猫的！」

「凭什么！」

「就凭母猫有产假！就凭母猫吃不了苦！」

「你！你怎么能搞性别歧视呢！」

我气得要上去抽他，猫站起来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

「妈，猫可以吃苦的，猫可以加班，可以吃苦，猫可以的。」

猫走过去，呼噜呼噜地给经理翻起了肚皮。

「猫肚皮上的毛更软，猫可以胜任热毛巾的工作，让猫来吧！」

经理不屑地看着地上撒娇的猫，一脚踹了过去，踹的猫一声惨叫，猫蜷起来变成了一颗小毛球。

我怒从心中起，一拳打到了经理油腻肥硕的猪脸上，一下又一下，打得他惨叫连连，连鼻血都溅到了我的衣领上。

「你！你......」他恶狠狠地点着我的方向。

「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奋力地嘶吼着，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态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