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洗澡时，总会发现浴室门被人悄悄打开了。

老公说不是他。

儿子说他没有开。

入夜后，我在儿子的儿童手表里。

发现了偷拍我洗澡的几百张照片。

以五元一张的价格，卖给别人。

1

我正在浴室里洗澡，刚拉下肩带的时候。

听见浴室门微不可闻的细小开门声。

原本关好的厕所门，被人打开了一条门缝。

我脸上全是洗面奶。

清水抹了把脸后开始喊老公的名字。

过了会儿老公跑过来，明显刚睡醒。

我问他：「你刚才开门了？」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直在卧室里面。

我穿好衣服走到外面。

我十一岁的儿子陈宇，坐在电视前面，表情认真地看着动画片。

我走过去蹲下身耐心问他：「小宇，刚才你有没有来过厕所？」

他摇摇头，继续看电视。

直到入夜后，他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走进他房间，从枕头下抽出他的手表翻了翻。

而这一翻，再次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他跟同学的QQ聊天群里。

发的是，我洗澡的照片。

2

「一张五块，十张四十打包。」

他在聊天群里跟群里的那些人侃侃而谈：「身材嘎嘎棒，入股不亏。」

我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屏幕被手汗打湿地几乎都划不动。

他手机里面的照片。

全是从门缝里偷拍的。

各种角度。

甚至还有从厕所下面的缝隙偷拍的角度。

我垂下手。

胸口剧烈起伏。

我看着沉睡中的陈星，缓缓抬起手，伸向他的脖颈。

这已经，是我无数次想杀了我的亲生儿子了。

3

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将手收了回来，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角。

然后替他关好门。

关上门的瞬间，我死死抠在手心里的指甲微微松了松。

膝盖一软，几乎摔在地上。

老公立刻上前来把我扶到沙发上坐着。

我趴在他肩上，委屈感上涌，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老公看到我哭成这样子，问清楚原因。

一向老实的他，瞬间血气上涌。

他深思熟虑一番之后。

突然起身要往厨房走。

「许秋，这辈子我没让你享过什么福，到现在，还让你受这种折磨。

「你进屋去吧，我这去结果了他。

「他就是个畜牲都不如的冷血动物。」

4

我赶紧拽住他，拼命摇头。

「不能这样做。

「我已经差点失去蕊蕊了，不能再失去你……」

老公见我哭得这么惨，最后颓然坐下来，替我擦眼泪：「那我们该怎么办？小秋，我快受不了了……」

一年前。

我女儿突然在小区里失踪。

找到女儿蕊蕊的时候，我直接晕死过去。

她那么瘦弱的身体，躺在杂乱的草丛里。

四肢扭曲着，面目全非。

她确实是从高楼失足坠下。

十二楼没有监控。

蕊蕊坐的电梯上去，但走出去电梯后，完全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失踪前，我们全家人沿着小区找了个遍。

儿子陈宇骑着自行车回来：「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他有没有见过姐姐。

「姐姐刚才好像跑到小区外面去了，她说她要买东西。」

因此我跟老公又跑出小区外找了半小时。

也正是这半小时，我们完全错过了已经摔下楼流血不止的蕊蕊。

也就是这半小时，我的乖女儿躺在那个无人角落里，失去了最佳救治时机。

5

直到夜幕降临。

有人惊叫着跑出来，说树丛那里有人。

我们才找到了女儿。

她才十二岁啊，就成了植物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走不出来，晚上会从梦中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