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按了内线,交待下人送两杯咖啡过来。
薄子齐坐到窗边的小沙发上,淡声说:“我说几句话就走。”
苏阮语放下电话,“什么事?”
薄子齐想直截了当地和她说,可是鼻端传来的淡淡桅香却干扰他。
那味道闻着,很舒适。
门口传来敲门声。
苏阮语看了薄子齐一眼,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纤细的身子,只有薄薄的衬裙。
薄子齐喉结松动了一下。
门打开,苏阮语没有接过咖啡,而是让佣人送进来。
她自己到衣帽间套了件睡袍。
佣人进来,在看见薄子齐坐沙发上时明显一愣。
她又想到方才苏小姐身上只有衬裙。
那子齐少爷和苏小姐……
佣人放下东西,急急退出去。
稍后,她上了三楼,悄悄儿地找了薄夫人。
这边,苏阮语穿上睡袍出来,一下子就端庄了许多。
但薄子齐仍是认为,方才她小露了一下是勾引自己。
他喝了一口咖啡,缓声开口:“听景鸢说你在学校和一个教授走得很近。”
苏阮语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薄子齐皱眉:“你没有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吧?”
她轻轻巧巧地反问:“那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薄子齐气到了。
他起身,语气颇重:“你住在薄家一天,就得顾及薄家的名声。”
还有他的名声。
这一句,他没有说。
说完,他径自向外走。
手指握住门把时,苏阮语开口了。
“那人是我二哥。”
她不是怕他误会,她只是不想有麻烦。
薄子齐身子一僵。
随后就有些恼。
他半夜过来,对她说着这样类似吃醋的话,竟然是一场笑话。
苏阮语又说:“至于学校你我的传言,从来都不是我说的。”
她怕他不信,又说:“你和三姐之间,我绝对不会介入。”
她解释了这么多,保证了这么多,薄子齐却更觉难堪。
他把门打开,砰地一声关上。
苏阮语缓缓在沙发上坐下,啜了一口咖啡。
片刻,她叹息:“脾气还挺大。”
门外,薄景鸢守在门口。
薄子齐出来,她立即就跳过来。
“哥,怎么样?是不是狠狠教训了她??
“以后,苏阮语再不敢不守妇道了吧?”
薄子齐的脸色难看得可以。
他瞪了妹妹一眼,“那是苏阮语二哥!”
然后,他打开自己卧室的门,用力甩上。
薄景鸢在门外怔住,
门倏然打开。
薄子齐脸色阴沉:“以后不许再提了。”
薄景鸢愣住,苏教授,竟然是苏阮语二哥!
是啊,都姓苏……
那她……
*
次日清早,苏阮语款款下楼。
薄家女眷们已经坐在餐桌上用早餐。
薄子齐也在,他的目光追着她看。
苏阮语坐下才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薄景鸢就嚷着问:“爸怎么还没有下来?”
薄夫人无奈开口:“新药开发出了点问题,昨晚都没有回来。”
薄景鸢吐了吐舌。
老太太叹息:“辛苦他和景珩了。”
听见薄景珩的名字,苏阮语心中一悸。
薄夫人接话,“可不是。”
她蓦地看向苏阮语,声音出奇地柔和:“阮语,你伯父最近忙,老太太这边你要多照顾一下。”
苏阮语心中有数,乖巧点头:“我会的。”
薄夫人十分欣慰,手覆到她的手背上:“我是这样想的,你搬到老太太的院子里住,也省得来回走。”
说完,她直直看着苏阮语。
昨晚的事情,她听佣人说了。
她很是担心。
她的儿子这么优秀,是绝不能和一个孤女结婚的。
苏阮语正要开口,老太太发话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照顾的,让他们年轻人好好培养感情才是。”
薄夫人有些急。
她的儿子呀,她怕的就是近水楼台呀。
薄夫人又看向苏阮语。
苏阮语声音柔柔的:“老太太不嫌我烦就好。”
薄夫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悄悄看了看儿子。
薄子齐面无表情。
如果说昨晚是羞恼的话,现在他心里就是愤怒了。
昨晚,他以为她小露一下是勾引自己,谁知竟是算计。
她根本不屑他薄子齐这个人!
不屑到算计,也要搬得离他远远的。
呵,谁有她心机深?
不动声色就摆布了所有人。
*
下午放学,苏阮语搬到了老太太的小院子。
桂枝收拾了一间套房给她住,苏阮语一个晚上都忙着整理从苏家带来的古籍和医书。
忙完,已经差不多夜晚十点。
她伸了个懒腰,正想去洗澡。
纤腰被抱住,耳根子那里热热的。
她倏然一惊。
“想我没有?”男人贴着耳后那块软肉,声音沙哑。
苏阮语又羞又恼:“你放开我!”
薄景珩在她腰上轻捏一下,倒是真的放开她了。
一得到自由,苏阮语就退后一步。
她身体抵在书柜上,防备地看他:“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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